“憑你沒有選擇。”
霍燦的表情有些發沉,他的耐心有限,所有的人都知道他非大哥那般的處事風格,他一開始就帶來了乾淨利落的計劃復仇,誓不肯罷休。
“你老婆死的很慘,死之前同樣在叫你的名字,可她連死都不知道你做了什麼,引得了霍家的人斬草除根,領頭的那個人現在在廣西,四叔門下。”
霍燦看著關博文的臉色,有震驚、有悔意、有驚悚、有愧疚……
“你不想復仇嗎?這本是一個人的事情,可霍家卻連累家人,你的孩子還未曾看清楚這個世界的樣子,來到這個世界上短暫的時間,連死卻無法安寧的走。”
霍燦的聲音裡帶著神奇的蠱惑力量,他說的緩慢,試圖有意幫助對方來慢慢的回憶。
“別說了別說了,別說了!”
“你住口!你不要再說了我都說我都說!”
“那你告訴我,我大哥怎麼死的!誰是你的上司,幕後的人是四叔還是其他人。”
霍燦目光緊緊的盯著對方,很好!他要知道的終於要來了。
下意識的手指用力,霍燦心裡的地方開始進入一個旋轉的週期,那裡藏著的皆是柔軟和關於大哥的記憶。
如今掩埋在地下的的真相,他一直在為此奔波著的事實,他費勁心思好一番縝密的籌劃,甚至拿著自己的全部做賭注,好不容易等來了這一刻,是該開心的、欣喜的,可霍燦只能面色上掩飾著自己眼裡的慌亂,彷彿心裡灌入冰涼的水,全身都無所適從,驚恐的四散而逃,他一貫自持的冷靜和鎮定,這幾秒之間彷彿什麼都不是了。
“三方力量,我不知道其他兩方,我們的確是霍家四叔派去的,我們有策劃,三方做的事情不同,我們是刺殺,可霍星的死不是我們其中任何一個人做的,他為了那女人擋刀,是任誰都措手不及的事情。”
關博文輕輕的閉了閉眼睛,有些回憶是值得想起的,而有些回憶,恨不得一輩子都不要想起來,那位年輕的東家死的時候卻是一個痴情種,那位曾經像神一樣駐紮在他們心裡的男人,死的時候和其他的人沒有什麼不同的地方,痛苦的看著自己一點一點的離開這個世界。
“那個女人是誰?”
霍燦的眉間隱隱帶著疲憊和強壓的一股報復心,他的水落石出就快要落地了。
“不知道,我只知道霍星很護著,一直帶在身邊,還有那女人長的很漂亮,卻不是我們該管的,她最後被誰帶走了我也不知道,我們聽命令列事,我們的命令就是刺殺,看著霍星招架不住了,我們看著他倒地了。”
關博文想了想,的確那個女人過了這麼多年依舊很漂亮,漂亮的一雙眼睛似乎還如昨日一般清晰的見過。
“他死的應該沒有那麼痛苦,每一把刀上什麼都沒有,只是傷及血肉,只有唯一的一把刀上淬了毒,那才是,才是真正致命的。”
關博文不再去關注霍燦此刻的表情如何,他仿若對著自己自言自語一般。
“我看著他倒下去的,那把刀正中在他的胸口,一定不能活了,當時那個女人流著淚跪在他身邊,一個勁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的,我們沒有人敢懈怠著,迅速的撤離了,後面的事情不是我們做的,誰也不知道他被帶到了哪裡,畢竟藏南那麼的大。”
“可是啊,我們其中誰根本沒有想到,一旦刺殺成功了,不是先前許諾的脫離霍家,隱姓埋名,享受財富,而是我們的死期,我的一家都被斬草除了根,抹殺的乾乾淨淨,真是霍家的好手段啊,我死裡逃生千辛萬苦的等在這裡,一方面為逃命一方面等待時機,我就不信他們都是一方的,一定會有內亂的,東家死了,群龍無首,果然你出來了,你做這個位置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是他們的人,你一定會找到我的。”
“呵呵……”
霍燦冷冷的一笑,卻灌入著蒼老的意味,他痛心的同時難以承受的都在承受著,這一遭不光是對關博文的折磨同時也是對霍燦的。
眼前的關博文如此縝密和苦心經營的算計,等來了最終他想要的人,他的心思如此這般,霍燦怎會不明白自己像個棋子一樣被他放在這裡,可是他並無計較,反而找到了揭開的真相,哪怕現在只有一半,他也算不辜負當年發的誓言。
“所以你就先發制人了,你抓了我的人,折磨了她一番,現在是準備求我放過你嗎?”
“不,當初霍星死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沒有活路了,不是你殺了我,就是警察找到我,或者乾脆霍家抹殺掉我,你們都想找到我,我知道自己的價值在哪裡,我可以指認,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關博文趕忙的說道,他拿捏著這一點的價值,這是他最後的價值。
“留你一條命?”
此刻霍燦坐在那裡偏頭點了煙,影子被印放到牆壁上,似乎包圍了這裡,毫無餘力的留給對方一絲喘息的機會。
“幫我報仇,我殺不了的你去做,你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