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想,你沒有別的選擇,所以沒有做錯。”霍燦搶先一步快速說道。
他看著她,目光沉靜,眼底墨色一片,連一絲的動容都不曾有過,程尋望著他,原來,他是一直可以這麼冷靜淡定的,可是她做不到啊,她功力再怎麼強,依舊做不到這一點,事情已經發生,甭管先前的自己是怎麼合計和以為,現在既然說到關鍵,她無法冷靜下來,而且越來越激動著。
“現在我失去了所有的聯絡,我想吳老師也在找我跟小王,說不定他已經報警了,你說呢!”
話已至此,碰上了心裡已有的答案,程尋開始惶恐和慌張起來。
“是”
霍燦看著她手舞足蹈著的緊張感,點點頭,依附著。
“那我要早一點出現在吳老師面前,我得告訴他,我們失敗了,我們把對方想的太,太過簡單了一點。”
程尋在自言自語著,神情哀傷,頹敗,好似一夜之間,她失去某種,這不能怪她,醫生都說她極有可能產生應激的反應,就是當時相安無事,經歷這些事情後,她需要時間來緩解,而眼下,霍燦明白他們是沒有多餘的時間,這是她自己都心底預設的事情,不過是個假象,他能做的,也只不過是隨聲附和。
“休息吧,出院後才能找你的同伴。”
他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床上縮成一團的她,那人現在也眼底無光,甚至一絲湧動都沒有,他靜靜的看著她一眼,隨即走了出去,病房裡是清醒過後默默流淚的人,病房外的走廊拐角洗手間內,男人用幾捧冷水沖洗著自己的臉,水滴從眉梢慢慢流淌之下,經過高挺的鼻樑,經過薄唇,最終流至那弧度極為流暢優美的下顎。
適才盯著鏡子裡的那個人,神情冷淡,眼底的鋒芒和不耐正在隨著微風浮動著。
“老A,你玩夠了嗎?”
“怎麼能說是玩呢?”
隨著聲音,映入眼底的是一身白衣的男人,不知是故意的還是誇張,那副打扮完全是夜店風格,似乎上一場子沒退出來,就輪到了這一刻裡。
“霍燦,我那也算是救了她,你的小女人,算我先前看錯了,那膽子不是一般的大,也難怪啊,姓氏在那。”
老A話裡帶著十足意味的調侃,彷彿他們在論的不是一個女人被如何了,而是一件衣服夠不夠好看,能不能穿的事情。
“少扯別的,你既然都知道,還在那做。”
霍燦微微眯起左眼,這是他一貫的下意識危險的警示號,老A的面容沉靜不變,彷彿視而不見,他往前走了一步,側身擋住了霍燦。
“要是從前,你的確有這個資格說,但現在,你沒有。”
老A的表情是微笑著的,可眼神卻帶著殺氣。
“霍燦,我們是一條路上的人,縱然你十分不願意,可事實就是如此,你與那女人,註定不是同類,她是一個報道各種新聞的記者,生在太陽底下,而我們呢?”
老A說著這些話,慢慢的繞著走在霍燦的周圍,他肆意著的欣賞著面前這個男人隨著他這些話的開始,一點一點集聚的光,又慢慢的消失在了眼底。
“我們天生就是影子,而你就是影子選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