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蓁略作調息,方才抬頭笑道。“未曾想,祝左將竟是還記得華桑公主的音容相貌。”
祝漠被雲蓁唇邊笑容微微一滯,許久後,方才回過神,不自覺低喃道。“不過幾個月而已,自然是記得的。”
眼角瞥見進來廳內的一人後,雲蓁唇角笑意越發深了幾分,意味深長道。“祝左將現下身上有傷,若是不急著走,便坐下來喝口茶如何?”
華雲修驚詫的迴轉過身,正好對上雲蓁的眸子,許久後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唇角不禁溢位一抹淺淺的笑容。
雲蓁不論何時,都不是個吃虧的主。
祝漠動手刺傷了她的肩胛,讓雲蓁受了傷,又連番設計於他,按照雲蓁的個性,祝漠不過付出一根肋骨的代價,她如何會輕易放過他?
祝漠也似乎未曾想到,先前還與自己爭鋒相對的華雲蓁,此刻竟是開口挽留於他。
他心底飛掠過一絲不安,多年以來,他的直覺多次救他,此番他當機立斷的沉聲婉拒。“祝某今日多有冒犯,便是德懷王體諒,祝某也無顏以對。”
說這話時,祝漠面上浮出一抹歉疚,若非是在場幾人盡數看過了他先前的蠻橫,當真會誤以為他專心道歉。
只是儘管他道別的快,卻是已然晚了,德懷王忽的開口叫住了他。
“慢著。”先前跨進來的正是陸南,他攀在德懷王耳際低語了幾句。
德懷王一聽,瞧向祝漠的神色之中,便愈發透露出一抹古怪。“祝左將留步。”
祝漠捂著胸腔,聽到德懷王叫住自己,腳步微微一滯,先前他有恃無恐,只是因為有把柄在手,量德懷王也不敢對自己做些什麼。
現下卻是不同的。
德懷王再不濟也是個王爺,他不過是個小小的禁衛左將,若是還如同先前一般,德懷王便是捏死他。
李景瑞也說不得什麼,頂多是覺得失去了一枚棋子覺得甚是惋惜罷了,卻絕不會為自己做什麼,心中估量清楚後,祝漠緩緩迴轉過身子。
“不知王爺還有何事吩咐?”
德懷王此刻已經擺了擺手,讓陸南出去了,他盯著祝漠半晌,眸底甚是戲謔。“有何事吩咐?”
“本王讓祝左將止步,卻不是本王與祝左將有事相商。”德懷王頓了頓,
“尋祝左將之人,乃是另有其人。”德懷王下頜微抬示意道。“祝左將還是坐下,品口茶再走吧。”
眼見德懷王如此神情,祝漠心底的不安越發濃厚,他哪裡還坐得住,當即行禮道。
“末將有要事在身,今日叨擾了,改日再前來登門拜見。”
德懷王聽聞此話,也不急著挽留,任由祝漠轉身便走,只是在祝漠轉身走至門口處時,方才開口道。
“祝左將,當我這德懷王府,乃是什麼地方?”
“想來便來?”
“想走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