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充斥著歌舞聲和賓客們的歡笑交談聲。
許攸冉端著酒杯,倚靠在牆邊,頗有些百無聊賴。
秦楚之所以沒有參加白天的儀式既是因為他是傷員,更重要的原因是婚禮儀式會有媒體進行直播,秦楚的手臂打了石膏也許會對皇室的儀態造成不好的影響。
但晚上沒有一個媒體,秦楚能夠下來參加。
他怕許攸冉無聊,倒也在晚宴開始前跟許攸冉提了這事。
許攸冉秒回資訊。
[不行,養好你的傷再說吧。]
如此強硬的口吻也只有許攸冉會說出口,秦楚哪裡是想陪她,不過是怕某些人覬覦她罷了。
許攸冉哪裡知道秦楚心裡的這些彎彎繞繞,見他開口閉口都是怕她無聊想陪著她。
她大概也能夠理解秦楚為什麼這會兒一直纏著他,他一個人待在房間裡,加上他似乎對追劇沒什麼興趣,也不愛打遊戲,他的興趣愛好都在戶外,但他現在連床都不能下,無聊才是正常反應。
可她雖然表面拒絕,可心裡卻有一股雀躍感在蔓延。
雖然許攸冉長這麼大還沒談過戀愛,但她從小所接受的家庭教育讓她學會了端莊的同時也學會了處變不驚。
她深呼了兩口氣後總算穩住了劇烈跳動的心臟。
許攸冉在宴會上熟悉的人太少,特洛西和卡爾一直被上前來祝福的賓客們圍繞,好不容易得了空又被人邀請跳舞。
中途,特洛西幾次朝許攸冉投來注目視線。
這讓許攸冉有些受寵若驚,她總覺得自從她和秦楚平安獲救後,這位高傲冷豔的公主似乎對她好了許多?
過去,許攸冉在國內參加的宴會大大小小也有幾十場,似乎從未像今天這樣無所適從過。
以前她總是人群的焦點,現在卻躲在角落玩起了“自閉”。
不過許攸冉卻很喜歡這種感覺。
只見人群中的特洛西昂首挺胸,嘴邊的微笑既不失公主的身份,又不會讓人覺得不受尊重。
看著特洛西,許攸冉卻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以前她代表著許家的顏面,所以不容有錯,但自從和秦楚結婚後,她反倒能夠隨心所欲地做自己了。
這橋段如果放在言情裡,妥妥的就是英雄救美,男主終於讓美強慘女主安心做自己享自由。
但現實是,許攸冉不過是破罐破摔。
因為在外人的眼裡,現在的她的言行舉止更多地只會讓人聯想到秦楚,而非她背後的許家,而秦楚在網上好壞參半的風評自然不再需要許攸冉去維續曾經的得體。
想到這裡,許攸冉勾起唇角笑了下,抬頭時卻瞥見一道熟悉的目光。
那邊的紀寒山和她一樣站在牆角,眼神漠視,彷彿宴會與他無關。
她以為紀寒山會走過來和她聊天,就像白天時一樣,可他只是衝她點頭打了個招呼便走到應侍生的托盤那兒端了酒杯,並未過來。
半分鐘後,手機一震。
[紀寒山:剛知道我們倆上了新聞,很抱歉,我已經在找朋友處理了,為防宴會上有媒體混進來,今晚我們也儘量減少接觸。]
許攸冉盯著螢幕忍俊不禁。
心想如果紀寒山混娛樂圈,媒體一定很難拍到他的緋聞,因為他真的很把媒體的話當一回事。
這麼看來,他的確不大可能是秦烈放在她身邊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