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上為天，下為地！

好似分割但卻又好似，是一個整體。

大門開啟，這是一座四方黑暗好似沒有盡頭的房間，只有房間正中央一塊大石存在，上面一束光長照，映襯的這塊大石道意悠悠。

“這是我，趙家第一代先祖，的飛昇之地。”趙長陵雙手負於身後，平靜說道。

楚天一怔，透視靈眼運轉，但卻發現除了腳下之外，四方真的是沒有盡頭，就連身後來時大門，也好似遠在千里之外般可見不可即。

天門望氣術一看，此刻以他的實力已經可以看穿抱丹中期的氣象了，但此刻卻是一片混沌，無法窺測。

“飛昇？”楚天訝異問道。

“是啊，飛昇，自上古諸神之戰，絕天地通之後第一位飛昇成仙的存在。”趙長陵說道：“四大家族之所以能與十大宗門其名，長存於世，莫非真以為是我們後人的功勞嗎？不外乎是先人亦是仙人遺贈罷了。”

“仙人遺贈……”楚天沉默，以如今他的見識，也在諸多古籍中看過類似記載，但他以前以為只是修者對於那些強大到不可想象的大能的敬稱。

但直到見到丘天歌之後才恍然明瞭，原來並不是，因為哪怕是舉世無敵的丘天歌，也只是被號稱神一般的存在而已，並不是仙人。

此刻忽然聽到趙長陵說起仙人，他不禁有些遲疑，問道：“敢問世間，是否真的有仙？”

趙長陵嗤笑，搖搖頭沒有多說，只是嘆然道：“我先祖所修煉的功法為天地一心決，據祖籍記載乃是在上古破滅之時偶然得之的一點靈光，從而演變出來的至強法決。他最強大的秘法為大道如一法，可以融萬法為一法，合萬道為一道。”

然後他轉身，看著楚天說道：“如果你想學，我可以教你。”

楚天與他對視，哪怕這是老丈人也不敬分毫，話說自昨天來他就對趙長陵沒有好感，叫他一聲丈人完全是看在趙菲菲顏面上的。

此刻很是疑惑，不知道這麼重要的東西，趙長陵為何要教給他。

“你是看氣象的行家，現在的四大家族，你以為何？”趙長陵忽然問道。

楚天訝然，沒想到趙長陵瞭解的他如此之深，他微一沉吟，想起那日天下坊的錢無雙，錢家年輕一輩最強之人竟然會被十個小輩壓的抬不起頭來。

他緩緩搖頭道：“外強中乾。”

“是啊，外強中乾，再強大的皇朝終有落幕時候，再強大的人物終有隕落時候，我四大家族雖然憑藉仙人遺贈長存千年，但終究，遺贈是有限的。”

趙長陵微有沉默，繼續道：“四大家族不是十大宗門，十大宗門輸的起，可以被人踩在腳下，但四大家族不能，因為一旦被人踩在腳下，就翻不了身了。”

楚天陪他沉默，忽然想起那日煮雨，孫天正也說他們不能錯，一步錯，將滿盤輸。

“恨我嗎？那麼逼你。”趙長陵忽然問道。

楚天一驚，搖頭道：“你是父，有這個權利，也有這個資格，更是為菲菲好，我無法恨你。”

趙長陵點頭，調查得來的終究是調查得來的，此時一觀，楚天心性的確不錯。

他說道：“去吧，當你有一天用的到趙家的時候，趙家舉族上下，唯你命是從。”

楚天心頭頗有震撼，看著前面這個硬朗背影，忽然覺得，好似真的沒什麼可恨的。

趙長陵有些沉默，最後說道：“另外，既然選擇了讓菲菲成為一個修者，那就讓她至少突破混元吧，三百載恩愛，不要辜負……”

楚天回頭，在最中央那束光芒的映照下，趙長陵的背影是那般挺直，但卻莫名的有些憂傷，有些孤獨。

突然想起演武場上的蒸蒸向上，但卻都是憑藉這個專斷獨行的男人的強大才得來的。

倘若有一天趙長陵倒了，那誰來支撐這個家族？

誰又有這個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