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住剎車,把車子停在旁邊問她幹啥。珞珈依然是傲慢的樣子說:“我有點事要回市裡,今晚不回來。葉兒一個人害怕,你就別回去了,和葉兒一起守靈,記住啊,棺材上的長明燈一定不能熄滅,否則會出大事兒的!”
讓我辦事,說話跟下命令一樣,我心裡有些不爽,說:“你不是讓我走嗎?幹嘛叫我回去。”
珞珈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說我要願意就去,不願意她也不會求我。雖說我不爽珞珈這頤指氣使的態度,但給瞎子婆婆守靈也是我該做的事,就答應下來,將摩托車調頭。珞珈這時候又說:“你包裡這條狗,你最好把它給扔了。”
我有些捨不得小黑狗,問她為啥,珞珈板著臉說,你愛仍不扔,總之你帶著對你沒啥好處。說完後,直接開著車子就走了,我心裡暗想,珞珈這種女人就是缺男人收拾。
我騎著摩托車回到小馬村,把車子放在院子裡,走進去後葉兒給了我一件麻布衣服和白色的孝步讓我戴頭上。
我跪在瞎子婆婆的靈堂前,給她磕了頭說,謝謝婆婆救命之恩。靈堂裡就我和葉兒兩個人,她也不怎麼跟我說話,就這樣跪著。這時,我包裡的黑狗又叫喚起來,我開啟包把它放出來後,黑狗一下子鑽到靈堂後面,對著瞎子婆婆的棺材嗷嗷的叫著。
黑狗一叫,棺材上的長明燈火一閃一閃的,好像要熄滅了。我嚇了一跳,葉兒說:“快把它抓出來,否則會吵到奶奶的亡魂。”
我趕緊鑽到棺材下面去抓狗犢子,忽然聞到一股怪怪的味道,有點像什麼東西腐爛的味道似的,我心裡有些發毛,尋思著不會是瞎子婆婆的屍體壞了吧?
抓住了黑狗我又鑽了出來,試探著問葉兒,婆婆的屍體不下葬,不會壞掉麼?葉兒瞪了我一眼說:“你別瞎說,珞珈姐姐自然有安排。”
我把剛才聞到怪味兒的事給吞回肚子裡去了,估計說了葉兒也不懂。黑狗還是一直叫,後來葉兒把它抱過去,對這狗犢子嘀咕了幾句,我也沒聽清楚說的啥,它還真就不叫了。
我尋思這狗犢子估計是很葉兒有緣吧。中午和晚上,都是鄰居送來飯菜給我們吃,跪到下午,我雙腿就麻木了,見葉兒都跪著,我也不好意思起來。
夜深人靜,我把大門給鎖好,靈堂裡異常安靜,那隻黑狗在旁邊趴著睡覺,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感覺渾身都不太舒服,不過我一想,人家葉兒一個小姑娘都不怕,我怕個啥啊!
大約是凌晨十二點過吧,我開始犯困了,眼皮開始打架,兩條腿都失去了知覺。葉兒前一晚沒睡覺,吃了晚飯就在旁邊沙發上睡了,只剩我一個人在守靈。
我總覺得這靈堂有些陰森,尤其是瞎子奶奶的那張黑白照片,本來瞎子奶奶是挺慈祥的一個人,可我怎麼看這照片,怎麼都有種陰森恐怖的感覺,好像瞎子婆婆一直在盯著我看似的,看得我心裡發毛。
這時候,原本睡得好好的黑狗,忽然間站了起來,嗷嗷叫喚,這傢伙可給我嚇壞了。
葉兒睡得很死,狗叫聲都沒吵醒她。黑狗顯得焦躁不安,在靈堂裡跑來跑去,叫聲非常急促,我打了個寒顫,心裡砰砰直跳。
我趕緊把葉兒叫醒,問她外面是不是有髒東西來了,這狗一直叫喚呢。畢竟葉兒是跟著瞎子婆婆長大的,我估摸著她應該也懂點門道。
葉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說,哪有啥髒東西啊。說完,她翻了個身又繼續睡覺。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覺得整個靈堂更加的陰森恐怖,黑狗還在不斷叫著,我全身都冒起了雞皮疙瘩。
就在這時候,忽然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把我全身汗毛嚇得都豎立了起來,如果不是我腳麻了,估計我得跳起來了。
葉兒從沙發上起來問我,誰在敲門。我趕緊給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黑狗叫得更兇了,我真想一腳踹死這狗犢子,我憋著不出聲兒,敲門聲一下子就戛然而止了,然後門外有人在叫我的名字,聲音還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