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恆二話沒說，拉著她，推門進去包廂。

包廂內光線明亮，紅色的沙發座上坐著一個人，只不過他失去了自由，雙手和雙腳都被綁著，嘴上還塞著布條。

看清那人的臉，沈玉心知道凌奈為什麼說要有心理準備這句話，那是一張極具扭曲，醜陋不堪的臉，她本能的往江遠恆身後一躲。

江遠恆也沒料到會看到這樣的一張臉，到底是自己太過心急，讓她見到這樣的一張臉，側身擋在她的面前，攬住她的肩膀。

“有了小嫂子，我們老大也變成凡人，也懂得憐香惜玉，不錯不錯，有進步！小嫂子，別害怕，這人你可能認識！”凌奈和顧陌進來，凌奈的嘴欠，不禁打趣。

這倒是讓沈玉心有些意外，老實說，看到那個人的第一眼，雖看不清他的眉目，可他確實給自己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沈玉心從江遠恆懷裡走出來，向那人一步一步靠近，她的心裡很忐忑，也很抗拒，那真的是一張其醜無比的臉，他的臉上像是爬著無數條的蚯蚓，彎彎扭扭，這世界怕是再也找不出一張比這還噁心的臉了。

向前走了兩步，她好像沒了勇氣繼續向前。

“小嫂子，怕啦？”凌奈剛說完，屁股上就捱了顧陌一腳。凌奈無辜的看著阿陌，他其實只是想說怕就不要上前了，怎麼就沒人能懂呢！哀怨的小眼神瞪向顧陌。

有了他這麼一句，不向前好像顯得有些孬種！

沈玉心做了個深呼吸，就要抬腳，身後的江遠恆將她拉回身邊，帶到距離那人最遠的位置坐下，他坐下便盤起二郎腿，擁著沈玉心的纖腰。

那人好像認識沈玉心，見到她，一直看著地板的眼睛，突然發亮，像老鷹遇見可口的食物，死死的盯著沈玉心，人也變得躁動，被堵住的嘴巴“嗯哼啊哈”的想說話。

凌奈和顧陌看到這番情景，也有些意外，面面相覷。自從他們讓人把這人帶來，他就一直低頭坐著，不抗議，也不掙扎，像是在等死似的，完全沒有存活的鬥志。

也不怪他，好好的一個人，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有幾個人還能像平常人那般！

只是他們沒料到，這人看到小嫂子會這麼激動！

江遠恆臉上看起來沒什麼變化，知道真相後，再聯想五年前的事情，不難猜到這人對心心有情。

江遠恆示意凌奈取下那人嘴上的布條，那人得了自由，猛吸了兩口氣後便抬頭直勾勾的望向沈玉心。

那是一雙飽含眼淚的眼睛，他的注視讓沈玉心覺得有些發毛，很不舒服，感覺很不自在。

“小心。”

小心？從小到大，只有一個人會這樣叫自己。沈玉心抬頭仔細打量著眼前的人，他的身上好像真的有那個人的輪廓。

“說說吧，五年前究竟是怎麼回事兒？我勸你最好老實交代，否則我要叫你看看我的拳頭是不是吃素的！”凌奈一腳踢在那人的腹部，他疼的悶哼一聲。

沈玉心也不是沒見過這種情景，只是如果那人真的是他，那豈不是……她扭頭看向江遠恆。

江遠恆看出她的心思，“沒事，小奈有分寸。”

“小心。”那人又叫了一聲，兩行眼淚就循聲落了下來，“我，我是……我是曉天，姚曉天。”

曉天？

怎麼可能？曉天雖然比不上在場的幾人帥氣，可在沈玉心的印象中，也是一個極其陽光的大男孩兒，怎麼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她難以置信的看向身邊的江遠恆，得到的答案卻是肯定的。

“廢話少說，說出當年的真相！”江遠恆冷泠道，把他帶過來可不是為了讓他們敘舊。

“你真的姚曉天？”沈玉心似乎還不太相信，不是她不相信江遠恆，只是實在無法把眼前的人和自己認識的姚曉天混為一談。

姚曉天是沈家的遠方親戚，要說親戚，追究起來也相隔了很多輩，沒什麼血緣關係。姚曉天家裡窮，他爸爸是沈家以前的司機，後來有了姚曉天，姚曉天便也留在沈家。

沈玉心被外婆送回沈家時，她處處受到排擠，只有這個姚曉天願意跟她說話，跟她玩，他們可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姚曉天是一個很陽光的男孩子，小時候給了沈玉心很多的溫暖，在她心裡，姚曉天就是一個大哥哥。後來他們漸漸長大，他和他爸爸也不知道為了什麼就離開了沈家，他們便沒有了聯絡。

姚曉天含淚點頭。

“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姚曉天冷哼了一聲，“說起這事，就要從五年前說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