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玫瑰的脖子挺得直直地說:“我可是驕傲的黑石頭,絕對不會有求於任何人的,你最好幫我完成任務,不然我可是不高興的。”
有些人就像黑玫瑰一樣,你永遠不知道她哪裡來的自信。而遊戲熱就像此時的寧萌一樣,你也永遠不知道她為什麼就一定要卑躬屈膝。
寧萌帶著點目的,所以還算不得是“犯賤”。她對所有“異常”都極為在意。既然黑玫瑰說那是一個讓她都覺得消化不良的“噪音”,看來這個噪音一定無比強大。更何況這個噪音可是從一個普通的人類的心裡發出來的,這更讓寧萌不敢小覷。
吉他男孩繼續和他的朋友們聊著,寧萌隱約弄明白,他們聊得是那還新創作的一首歌。他忽然來了興致,拿起吉他給他的朋友們邊彈邊唱起來了。
寧萌聽到了一陣優美的旋律,只是那些歌詞似乎有些難過。她似乎隱約聽到了男孩在訴說,無論他在哪裡,他都很想愛他眼前的一切。他曾想過離開,是因為有那些讓他拿過的話,可他不想離開,是因為他想留下,莫名的期待了。
他看到了夕陽西下的時候,只有自己存在於自己的世界。無論他在哪裡,他都想到那些傷疤,可這傷疤總是一次又一次地被揭開。
他很怕,可他又勸別人希望別人不要怕。
他渴望一個笑容,他渴望看到那填滿色彩的世界,他渴望那從未見過的希望。
他在等一個人的電話。總有一天會他會接聽那個人的電話。
寧萌聽過後,她似乎感覺到了有一種強烈的感情在撞擊著自己的心靈。一個人正掙扎著想得到救贖,他渴望著擁抱他愛的一切,可是他卻沒有力量張開手臂。
“你看吧,”黑玫瑰皺著眉頭說:“我就知道是這樣的。明明他的心裡已經有很大的噪音了,可偏偏還要發出更大的噪音。還是這種引起人們消化不良的噪音,真是太討厭了。”
“這種噪音就像漢堡一樣,好吃但沒營養嗎?”
“不!”黑玫瑰大聲抗議道:“這是餿了的食物!”
寧萌這次沒有再質疑黑玫瑰了,她漸漸明白黑玫瑰所謂的心裡的噪音是什麼了。如果將“噪音”翻譯成寧萌可以聽得懂的話,那應該是苦悶和難過。
在寧萌的一滴眼淚劃過臉頰的時候,吉他男孩對他的朋友們說:“怎麼樣?我的新歌不錯吧。”
他的一個朋友推了推旁邊的另一個男孩,低聲說:“你聽他的歌詞是什麼意思啊?什麼想要離開,不想離開的,這孩子不會有什麼事吧。”
吉他男孩期待著他的朋友們的答覆,嘻嘻哈哈地又問了一句,說:“怎麼樣啊,兄弟們,給個建議呀。”
剛才那個說話的男孩馬上說:“不錯不錯,旋律好聽,挺打動人的。就是歌詞是什麼意思啊?”他似乎處於關心,想要從自己的朋友嘴裡再多套出一些資訊。
吉他男孩故作輕鬆說:“就是字面意思。想過離開,但是不想離開了。”
他忽然沉默了,剛才還極其興奮的臉上瞬間蒙上了一層冰霜。他好像很不想讓自己的沉默破壞朋友們之間的氣氛,鼓動著他身邊的小夥伴們說:“你們繼續呀,你們繼續聊呀。說說,都有什麼新鮮事兒呀。”
幾個年輕人七嘴八舌的說了些有的沒的,可氣氛總是怪怪的。
天色也漸漸晚了,剛才的那個男孩摟過吉他男孩說:“你沒事兒吧,有什麼事別藏在心裡,咱們可都是你的哥們,有事要和哥們兒說。”
吉他男孩露出最為陽光的笑容說:“那是當然啦。我怎麼可能有事兒呢。放心,我有事兒的話一定和你說。”
幾個年輕人漸漸散去,向不同的方向走去了。
黑玫瑰早就尋找自己的食物——噪音去了。寧萌卻不放心吉他男孩匆匆跟了過去。
在轉彎的路口,吉他男孩忽然加快了速度。寧萌擔心自己跟丟,也跟著跑動起來了。就在她轉彎的一瞬間,沒想到和吉他男孩撞了個滿懷。
“你是誰?”吉他男孩的聲音很冷,和他陽光的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路過,路過。”寧萌的回答有些支支吾吾的。
“路過?”
“是啊,只是路過。”
“你一直站在那裡,”吉他男孩站直身子,讓自對寧萌是一種居高臨下的姿勢,似乎這給了她極大的信心,說:“在我給朋友們唱歌前你就站在那裡。我給朋友們唱歌的時候我看到你似乎哭了。”
寧萌並不想欺騙他,便說:“我聽到你唱得歌了,有點想哭,心裡的某個地方,有些難過。”
吉他男孩的臉上馬上如花朵一般綻放了,說:“你真的喜歡嗎?好開心呀,竟然有人能喜歡我的歌。我總想著如果這個世界哪怕只有一個人因我而改變了我也會覺得很知足了。那我就先走了。”
吉他男孩迅速轉身,就像要逃開一樣。
寧萌快走了幾步到他前面說:“別走,我還有話和你說。”
吉他男孩說:“可是回家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去你家裡坐坐,”寧萌想了個她認為的吉他男孩最不會拒絕的理由說:“我想和倪討論一下音樂。”
吉他男孩從來沒邀請過任何朋友到家裡,更別說女孩子了。面對寧萌的突然提議,他有些開心又有些緊張。後來想著自己反正是個男孩子,怎麼也不會吃虧的,就強撐著面子說:“我倒是沒問題,倒是你,明明是個女孩子隨隨便便就說要去男孩子家裡膽子可夠大的了。”
寧萌說:“是嗎?不過我倒是覺得自己很安全。”
吉他男孩可並不覺得寧萌長得“很安全”,便說:“女孩子在外面還是保護自己一點比較好,當然我是不會對你做什麼的。”九餅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