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澤霖從房間裡出來，姬瀾急忙拽住了他。

“蕊兒她……怎麼樣？”

“抱歉，我來遲了，只能保住姬蕊姑娘的性命，至於她肚子裡的孩子……我……”

姬瀾緊緊拽著江澤霖的手臂，江澤霖從手臂上傳來的疼痛能感覺得到姬瀾此時的痛苦和絕望。

“對不起。”

姬瀾搖著頭卻說不出一句話來，片刻之後，才緩緩鬆開江澤霖，“謝謝你，我……我去看看蕊兒，你回去休息吧。”

說完姬瀾便轉身進了房間，自始至終都沒有抬頭看江澤霖一眼。

江澤霖一直站在房間門口，雙手緊緊的攥著。

曾經，他以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他做不到的事情，無人能及的醫術，和超高的武藝，足夠讓他在這江湖上來去自如。

但如今，這些東西成為他，最痛恨的無能，原來自己並沒有自己原以為的那樣強大。

“對不起。”

這句話，江澤霖曾經以為是他一輩子也不可能說出的三個字，但卻在什麼時候開始，總是在說這三個字。

直到深夜，姬瀾才從姬蕊的房間裡出來，看到江澤霖還站在門口，他卻不知該如何面對了。

“這麼晚了，為什麼不回去休息？”

江澤霖猶豫了一下，“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來幫你照顧姬蕊姑娘。”

“不用了。”姬瀾終於肯抬眼看向江澤霖，“你回去休息吧，我可以照顧她，不用擔心我。”

姬瀾十分堅持，江澤霖也只好轉身離開。

“我明天再來看她。”

“嗯。”

房間裡，姬蕊睜著雙眼，呆呆的看著上空，短短几日，她失去了丈夫，也失去了未出生的孩子，自己和兄長也被軟禁。

姬瀾走進房間看到姬蕊的樣子，靠近她的腳步更加沉重。

“大哥。”

姬蕊輕聲喊道。

“蕊兒。”姬瀾連忙過去，關心道，“你醒了？哪裡還痛嗎？我叫江澤霖來。”

“不用了，我不痛，真正痛的地方，就算是再好的大夫也無能為力。”

“對不起，蕊兒，對不起，是大哥不好，大哥沒有保護好你們，是我不好，我不應該……”

“大哥，”姬蕊打斷姬瀾的話，“沒有什麼不應該，你做的事情 ，沒有錯，我很開心，我的大哥不是外人說的那樣，他是一個溫柔善良的大哥。”

姬瀾的心隨著姬蕊的聲音一點一點的下沉，他有如此善良的一個妹妹，自己怎麼可能狠心做她所不期望的那種人呢？

“蕊兒。”姬瀾緊緊抓著姬蕊的手，一刻也不敢鬆開了。

姬蕊看著姬瀾，姬瀾卻低下頭不敢去直視姬蕊的雙眼。

天漸漸亮了起來，姬蕊終於將目光從姬瀾的身上移開，她看了看窗外，努力發出聲音。

“大哥。”

聽到姬蕊的聲音，姬瀾連忙抬頭，“蕊兒，你怎麼了？想要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