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苗對家裡的怨念頗深,卻僅限於口頭抱怨一下。
她沒勇氣、也捨不得將原生家庭徹底割捨。
不只她,阿紅她們也一樣。
哪怕她們現在每個月的工資不低,哪怕她們跟著二老學了不少知識,認識了很多字,懂了很多道理。
來自血緣、十多年的親情羈絆,都讓她們狠不下徹底割捨的心。
因此,這種情況簡月嵐只適合做個傾聽者,再多的沒法參與。
“喝點水。”
等她抱怨完,簡月嵐遞了茶水過去。
說的口乾舌燥的阿苗道了聲謝,接過杯子噸噸幹掉半杯後,羨慕道,“阿姐,我好羨慕你的家庭。”
這話讓簡月嵐不知道怎麼接,所幸阿苗只感慨一下,也沒想著她接。
“阿姐,衣服你檢查完沒有?”
“可以。”
簡月嵐將衣服一件件摺疊打包好,“明天你們可以正式開工了。”
從抽屜裡拿了圖紙遞過去,“嚴格按照圖紙繡,這幾件衣服價格高,完工後你們的提成也會增加。”
具體增加多少她沒說,但阿苗心裡有數。
畢竟,她們阿姐在提成這塊上對她們就從未吝嗇過。
哪怕她們每個月需要往家裡交錢,這一年下來她們也攢了不少錢出來。
再攢攢,她們就可以在安城買個小房子有自己的家了。
“阿姐我先看看圖。”
結果這一看,她心裡開始忐忑起來。
“阿、阿姐,這圖好繁複。”
自己畫的定稿圖簡月嵐心裡有數,民族風主打的就是一個繁複美麗。
“有把握嗎?”
阿苗思忖了半晌,點頭,“有。”
“慢工出細活,我們慢慢繡,認真繡,問題不大。”
但與之相對的,是工期會變長。
簡月嵐嗯了聲,“不著急,保護好眼睛,脖子也一樣,別年紀輕輕的就頸椎炎。”
“這個不會。”
提起這個話題阿苗樂了,“丁哥他們每天監督我們打拳,說是我們一天到晚坐在縫紉機前不活動對身體不好。”
“挺好。”
兩人又討論了一下細節方面的問題後,簡月嵐送她離開。
剛出側院大門,老太太端著一碟子點心出現。
“阿苗要走了?”
“是啊阿奶,我和阿姐正事談好要回店裡了。”
老太太哦了聲,“那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