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在門外站定,安靜而幽深的走廊,只有幾盞昏暗的燈光,耀在他的身上。
他靠在牆壁上,微微揚著頭。
原本被短髮遮掩的臉和眼睛,就這麼暴露了出來,呈現出淡淡的陰霾。
他在笑,可那笑容又有些極致的諷刺。
“果然,您的話是對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在乎阿辭,除了自己,任何人也不要相信。”
怎麼就,那麼輕易的,動了心呢?
窗外星光璀璨,可從五彩斑斕的窗戶裡看不到,也如同江辭被矇蔽的心臟。
有股痛意席捲,像是被撕裂的布帛,而後從平整蜿蜒成地裂,是一種撕心裂肺,更是一種呼吸艱難。
楚嬌嬌第二天一早就準備離開別墅,反正她也沒帶什麼東西過來,穿上自己原本的衣服下了樓梯。
男人坐在沙發上,安靜的看著書,好似昨晚發生的一切對於他來說都算不上什麼。
楚嬌嬌的心間顫了顫,走出去的動作遲緩了一些。
江辭始終沒有抬頭看她,倒是後院的小混蛋瘋狂叫嚷了起來。
楚嬌嬌回頭看了一眼,他似乎毫無知覺,他看書的模樣專注又認真。
他也許壓根就沒把她放在心上。
從別墅出來後,楚嬌嬌打電話叫了一輛車,而後飛速的遠離這個地方。
她想,也許這是她最後一次來這裡。
最後看一眼,她的心裡也不會有任何留念。
整個冬季並非過的很漫長,楚嬌嬌留在老宅裡陪著楚奶奶享盡天倫之樂,偶爾也去醫院看看林鹿,鼓勵他早日醒來。
連緒每次看到她都欲言又止,所以當他想要說話的時候就會被楚嬌嬌打斷。
“如果是關於江辭的事情,可以請你不要說嗎?”她的態度堅決,彷彿江辭並未在她身上刻下任何的烙印。
喜歡是一碼事,但深愛就是另一碼事,她很清楚自己對江辭的感情,遠不到那種地步。
那種心疼他處境的擔憂以及害怕他死亡的憂慮,不是至深至愛。
她不愛他,從一開始就表現的很明白,她的算計也只是為了他的好感度。
界限分明,計劃雖不算完美,可也擁有了他50%的好感度。
就像是天秤的兩端,始終保持著一個平衡。
他維持這樣一個度,對她也不好不壞。
“如果你瞭解他的從前,也許就不會怪他。”連緒只說了這句話,旁的什麼也沒說。
楚嬌嬌看著他,眼眸裡的光極其的認真,“連緒,我不瞭解他的從前,可我也沒有怪他。”
“看來江辭說的沒錯。”他勾唇笑了笑,眼神無奈。
“什麼?”楚嬌嬌不解。
“若是你恨他,他或許會好受一些,可你不恨他,所以也不會喜歡他。”連緒輕聲說道,思考著好友當時的表情,他是真的被傷到了吧!
楚嬌嬌沒搞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她對江辭的態度其實很明確,不恨不愛。本就不是什麼深邃到骨子裡的感情,她沒必要自怨自艾。
江辭也同樣,她從來不是他的救贖。。
他的光另有其人,她不想佔據,因為從一開始她就不是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