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嬌嬌聽了他們的話，怔楞著一張臉，想要開口問，卻又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最終，她理了理思緒，表情微擰的問道，“爺爺，白叔，你們的意思是江辭的父親從來沒有拋棄過他和他的母親嗎？”

“哎！”老白搖了搖頭，輕嘆了一口氣。

“嬌嬌，你一定很疑惑吧！”秦知杳不知道何時走了進來，唇瓣掛著一抹慘淡的笑，隨即開口解釋道，“讓我來告訴你事情的真相。”

楚嬌嬌點點頭，大腦的思考能力隨著他的話語在反應。

“當年二哥說他愛上了一個女人，要娶她回家。老爺子很不同意，因為那個女人是夜場賣酒的，這樣的女人入不了秦家的大門。”秦知杳微微低垂著視線，眼眸裡帶著一抹暗色。

“那個女人就是江辭的母親？”楚嬌嬌想起她在夢中見過的場景，江辭的母親一開始也是很溫柔的女人，可後來才慢慢在折磨之中變得神經質。

“嗯。”秦知杳點頭，腦海裡的記憶越發的清晰起來，“我那個時候還小，不明白二哥為什麼要違背老爺子的意思，非要娶那個女人為妻。二哥說她懷孕了，在等他過去接她，他一定會娶她，哪怕脫離秦家……”

“然後呢，你們不願意放他走？”答案其實很明顯，但楚嬌嬌還是下意識的接話。

“是，老爺子將他關了起來，不允許任何人放他出去，還逼迫他和另一家的名門閨秀結婚。”

抿了抿唇瓣，楚嬌嬌的面色因為這個故事生出了一些雪白，情緒也被緊擰著。

豪門貴族自來都是希望與門當戶對的人家結親，講究血統的高貴，秦老爺子這麼做固然不對，可大家好像都習以為常。

“二哥被關了很久，他每天都想著怎麼逃出去，去見那個他深愛的女人，可沒有一次成功。”秦知杳的神情緊繃著，因為這些話而覺得心臟都恍惚了起來，“他越來越瘦，神情萎靡不振，甚至還想過去死。”

“阿杳……”蘇玉走上前，握住秦知杳的手臂，似乎是想要給予他一些力量。

秦知杳衝著她微微笑著，大概是告訴她自己沒有事。

“再然後呢？”楚嬌嬌繼續追問道。

“後來，是我幫他逃了出去。”秦知杳望向著楚嬌嬌，能看到她的臉色蒼白，“在二哥新婚的前一天，我放他出去，並請求他帶我一起去見見那個他深愛的女人，他同意了。”

秦知杳的神經一瞬間繃的特別的緊，周身像是被寒風凜冽的颳著，他還能想到當時的場景。

“二哥，你為什麼那麼喜歡那個女人？你為什麼一定要去找她呢？”

十三歲的少年並不懂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深愛，只是看著那雙原本一直沾染笑意的桃花眼漸漸枯萎，心裡萌生出了一絲不悅和忐忑。

他想讓他的二哥笑起來，他喜歡看他的二哥笑，因為很溫柔，像是和煦的陽光照耀，一剎那就是芳菲四月，漫山遍野桃花的璀璨。。

“阿杳，等你長大了，或許你就會明白了。”秦知灼的手放在少年的腦袋上，撫摸了一下，神情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