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沒有回話，楚嬌嬌拽了拽他的衣袖，又示意了一下。

他看了她一眼，在她的目光中點頭，“好。”

江辭和秦老爺子離開後，秦知杳上前著一步，站在楚嬌嬌的身側，“嬌嬌，謝謝你。”

“謝我幹什麼？”楚嬌嬌有些不解，側頭凝視著他。

現在才發現，他跟江辭其實長得也有一點點相似，不過大概是眼睛太過不同，以至於她之前都沒能看出來。

“如果不是你，江辭不會過來這裡，也不會願意和老爺子說話。”秦知杳十分了解江辭的性格，陰暗沉鬱，怕是不會輕易被那個故事打動。

他下定決心恨著的人，怎麼可能在一朝一夕間改變，他腦海裡已經鑄成了根深蒂固的思想，他對這個世界上的所有東西都沒有太好的感觀，人也是如此，大概唯有一個楚嬌嬌能讓他出現例外。

“其實江辭很簡單的。”楚嬌嬌輕嘆了一口氣，很認真的說道，“小叔叔，你不要一直帶著偏見的去看他，他其實都是因為童年生活過的不好，才會有時候陰晴不定，其實他還是很可愛的。”

大概只有喜歡一個人，才會覺得他可愛吧！

“好。”秦知杳沒有多餘的解釋，臉上帶著一絲淺笑。

有些事情楚嬌嬌不知道，他更沒有必要去說，其實這樣也好。

至少她不會因為江辭某些方面的不正常而生出一些想要離開他的心思，她會以為江辭只是因為童年的不幸福生出了一絲陰影。

假如有一天她知道了，秦知杳也不確定她會怎麼做，可她若是決定離開，江辭想必會更加瘋狂的吧！

相信有楚嬌嬌在，江辭會漸漸恢復正常，江辭不願意再去治療，所以他現在只能這麼指望著了。

另一邊，被秦老爺子拉過去的江辭，冰冷和沉默的姿態爬滿了他的脊背。

他沒有不耐，也沒有催促，只是靜靜的等著秦老爺子的話。

“江辭，是爺爺對不起你的父母。”秦老爺子拄著柺杖的手微微的顫抖，話音也因為他身體的抖動帶著些許的顫。

江辭低垂下眼眸，仍舊沒有說話。

“爺爺不期望你能原諒我，但至少不要怨恨你的父親，他從來都沒有對不起你和你媽媽，都是爺爺的錯。”

秦老爺子一雙眼睛比往常要渾濁的多，這些日子他經常會夢見秦知灼，質問著他為什麼要拆散他們一家。

還有楚嬌嬌那天說的關於江辭童年時候的事情，他從來沒有想過他會經歷那些，是他的固執害了他們……

“將你媽媽的骨灰移到知灼這裡吧！想必他應該很喜歡。”秦老爺子始終沒有等到他說話，最後重重的嘆息了一口氣，而後望向著遠處的墓碑。

江辭溫淡的臉上浮現幾抹諷刺，撇了撇眼神，“有用嗎？”

“江辭……”。

“有用嗎？”他又問了一句，嗤笑著，表情上的輕諷越發的濃厚，而後語調散漫，“他們已經死了，即使你將他們葬在一起，又有什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