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程鈺抬起眼眸，和江辭的視線對上。

一個冷然清淡，一個晦澀複雜。

江辭的眉目擰起，要不是狠狠壓著胸口那股子戾氣，他都想要上前拂開慕老太太的手。

在來的路上，他答應了楚嬌嬌不會衝動。

“程鈺，嬌嬌是個好女孩，以後你一定要好好的對她。”慕老太太說著，一直就將他們倆的手放在一起。

慕程鈺此刻已經收回瞭望向江辭的視線，他剛準備開口，就被楚嬌嬌打岔了。

“慕奶奶，其實我今天來是有另外的事情想要告訴你的。”

“嗯，什麼事啊？”慕老太太聞言手鬆了一些，楚嬌嬌趁機抽回了自己的手。

她站起身，向著江辭走來，而後拉著他的手到慕老太太的面前站著。

“這位是……”慕老太太先前的所有注意力都在慕程鈺和楚嬌嬌的身上，並未察覺到病房裡還有另外一個人。

江辭感覺到自己的手心被人握住，而後是十指相扣的感覺。

他偏過頭，看向著自己身側的女人，原本蓬勃的陰霾瞬間消散了個乾淨。

好像有她在身邊，就能平復他所有不安的情緒。

“奶奶，他是嬌嬌的男朋友。”

“嬌嬌的男朋友不是你嗎？”慕老太太移開目光，轉而望著慕程鈺，表情裡有些困惑和迷茫。

陸母來找過她，跟她說的都是慕程鈺在和楚嬌嬌談戀愛，因為怕她擔心所以一直沒說，直到確認了楚嬌嬌是陸家的女兒這才來告訴她這個好訊息。

“慕奶奶，您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慕老太太點了點頭。

“如果再給您一次機會，您會跟我爺爺在一起嗎？”楚嬌嬌問道，唇上帶著真摯的笑意。

因為剛剛的一番回憶，慕老太太的表情都染上了一種歲月沉滯的色調。

她似是沉默了很久，那雙佈滿著老年斑的手微微的晃動著，而後確信的點了點頭。

“我會。”

時光不能往復，她現在說什麼也不能再後悔了。

可若是再給她一次機會，她會牢牢的抓住自己的幸福。

“我身邊站著的這個人，也是我拼盡全力，想要守候一生的人。”楚嬌嬌的臉上帶著一點甜蜜，她側著頭，微微的抬起，望著江辭。

女人的臉上帶著一抹前所未有的堅定。

“所以你和程鈺……不是情侶？”慕老太太身體不好，但是不代表她人傻。

楚嬌嬌這麼說了，她哪裡還能不明白啊！

“奶奶對不起，之前沒有跟您說清楚。”慕程鈺道歉著，雙手撫上慕老太太的肩頭。

“嬌嬌有另外喜歡的人，我也是。”

“程鈺你，也不喜歡嬌嬌？”這似乎有點顛覆了她的想象，她發紫的唇瓣哆嗦著，一時也不知道開口繼續問些什麼。

“是。”慕程鈺很老實的道。

“那你們之前……”慕老太太的瞳眸停滯了一下。

“慕奶奶，我們之前怕您太傷心了，畢竟看到後輩們在一起，是您跟爺爺一直以來的心願。”楚嬌嬌挽起眼角，聲線緩慢卻清晰的說著。。

她看著江辭的俊顏，心底湧現出一股莫名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