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靈點頭應了聲“希望吧!”便與凌承相互依偎著步出山洞。
赤焰之事,也總算圓滿解決了。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自己的一舉一動全都落在暮寒的眼裡。
此時,暮寒正拿著千里鏡監視著兩人的舉動。
同心鏡這等寶物,自然不會是街邊小販硬塞得來,它是赴遙用煉妖爐煉化而成的陰陽千里鏡。
兩年前,宣城境內出現了兩隻怪異的妖物,此妖狀似貓頭鷹,卻有獨只巴掌大的眼睛,無鼻,人嘴,能飛且動作敏捷,多數時間晝伏夜出,以活人鮮血為食。
它因體態嬌小,雖食血卻並不會立即傷人性命,被吸食者多半會因抵擋不住妖毒的侵蝕而於三日內殞命。
因此,百姓都知曉了妖族的存在,宣城更加人心惶惶。
宣城一直都是最繁華的城池,不少修行之人都依附於唐氏家主唐郢。
唐家富可敵國,宣城的大半數商鋪、酒樓、錢莊都是唐家的。
唐郢此人年方三十,祖上世代以經商為生,但他卻獨愛修行,因鉅富而不自傲,所以唐家門庭若市。
修士雖大部分時間以除魔降妖、救濟蒼生為己任,但他們也需要生活,而富得流油的唐家便是最好的選擇,唐郢也因此成了第一個門生遍地的家主。
饒是宣城修行之人眾多,這獨眼怪他們依舊未能抓獲,據說那妖物除了動作敏捷,還可遙望千里,每當唐郢他們快要找到它時,它就提前跑了。
時間久了,宣城便再也不復之前的喧譁,每當夜幕降臨,百姓們都是閉門不出,生怕下一個被吸食的人是自己。
但那兩個妖物幾乎無孔不入,就算他們有意避之,依舊每日都有人被吸食,每日都有人會死去。
身為一城之主的唐郢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急得團團轉,當即就昭告天下,但凡有能人異士可將獨眼怪抓獲者,賞金萬兩。
恰巧,赴遙帶著暮寒與齊霜遊歷至此,齊霜見錢眼開,當下便揭了告示,至此,三人便攬下了抓妖物的活。
但這獨眼怪敏捷異常,整整七日,他們連它的影子都沒見到,而百姓卻在不斷死去。
赴遙又豈是輕易言敗之人,他知道妖物目前只出沒在宣城境內,便在宣城境外佈下結界,此結界與其他結界不同,是可入不可出的存在。只要那妖物闖入結界,便能限制它的自由,逃跑也就毫無可能。
之後,赴遙又在宣城中心地段佈下了乾坤降魔陣,復以自身鮮血為墨,畫就了九九八十一道符咒,分別對應八十一個陣眼,再以百家血為引,做好了甕中捉鱉的準備。
百家血其實是一百個不同姓氏之人的指頭血,因宣城修士齊聚,這百家血得來也十分容易。
待唐郢一聲令下,這些人便割破手指,將鮮血滴入早已備好的瓦罐中,其後又將瓦罐置於降魔陣中心位置,陣法便完善妥當了。
入夜,兩隻獨眼獸如期而至,剛飛入宣城境內就被百家血濃郁的血腥味吸引,隨後齊齊飛入陣中,正欲大塊剁腹之時,赴遙帶著唐郢一行人紛紛行來。
妖物自知上了當,當下便準備逃離,卻見那赴遙大袖一揮,隱入地中的伏魔陣便從現地面,八十一道符咒無火自燃,灼熱的焰光將它們燒得慘叫連連,最後竟哭喊著求饒:
“求仙師繞了我們吧!我們保證以後再也不傷人,我們以後只食動物血……”
男女混合的求饒聲不絕於耳,這時眾人方知,這獨眼怪不僅長了張人嘴,竟還會講人話,且它們其實是一公一母。
獨眼怪有陰陽之分,陽者為公,目視千里,可探萬物動向,陰者為母,雖不可勘查千里,卻可感知陽者動向。
一陽一陰,一公一母,一生一世,寸步不離!
但這些,赴遙豈會動容,當下便將它們收入了鎖妖囊中。
回到明陽山後,又將它們丟入了煉妖爐,復以七日冶煉,最終變成陰陽千里鏡。
凌承手上的那塊兒為陽,只要明確自己想要探查之物,輕撫後,意念便會傳達其中,心中所想之人的動靜便可輕易查探。卻不是暮寒所說的可檢視中意之人動靜,它其實遙望千里,心中所思所想皆可輕易窺之。
而暮寒手上的這塊為陰,雖不可遙望千里,卻能探知持陽鏡者的動向。
之所以將陽鏡給凌承,便是為了監視他與夜靈的舉動,沒想到凌承防備心甚強,這陰鏡半年都沒有動靜,想來他定是將陽鏡封了起來。
暮寒本以為這陰陽千里鏡已失去作用,沒想到今日陰鏡突然有了動靜,取出檢視時,便是凌承與夜靈大戰赤焰金麟獸的畫面。
……
“呸呸,這兩人還挺登對兒,沒想到那丫頭還挺有情義的。”
暮寒回頭便見齊霜笑得春風滿面,那道眸光更是意味深長。
“你什麼時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