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火旺走在老舊的巷子裡，雜草從滿是黃土的柏油路上爬出，四周盡是無人居住的老樓。

紅圈內印著的“拆”字讓他明白，這裡即將走出幾十戶富哥。

“我們今天就住這？”李火旺問道。

“嗯。”陳朵點點頭，“廖叔說.....。”

“好了，別說你廖叔了，他說的話比你親爹都管用。”李火旺擺擺手，一路上陳朵已經說了無數次“廖叔說”。

“你晚上吃什麼？我去買。”李火旺比劃了一下手裡的手機。

這手機是臨走時馬仙洪給他的，說是聯絡方便。

李火旺沒白要，給了對方一些錢，氣得旁邊一直在睡覺的田晉中幾乎都要跳起來給李火旺一下。

“我有吃的。”陳朵說著，從揹包裡拿出一包泡麵開始嚼。

“吃那個沒營養，你愛吃麻辣燙嗎？嗯........楊娜喜歡吃那個。”

提起楊娜，李火旺心說自己確實不是個稱職的男朋友。

不能陪在對方身邊，手機最近丟了都也沒怎麼和楊娜聯絡，他看過幾次對方的朋友圈和QQ空間，但是兩個東西並不能看出對方過得怎麼樣。

網路上，大家都是有錢少爺和小姐，好像每天除了吃就是玩。

現實裡說不定是個精神病，發了一遍不知道從哪盜來的圖，就被醫生按著頭猛灌鎮定劑。

李火旺想找個單獨的時間聯絡一下楊娜，說要給陳朵買吃的只是為了找個理由讓對方在這裡等一會兒，這女孩腦子不太正常，萬一走了，李火旺都不知道怎麼再找到她。

“麻辣燙，是那種垃圾食品嗎？廖叔說那東西才沒營養。”陳朵放下手中啃了半袋的泡麵，“我不知道想不想吃。”

她看過有關的教學影片，裡面的人吃得滿嘴都是湯汁。

“這有什麼不知道，就是這城裡的麻辣燙怎麼樣我也不清楚，不過我老家的挺好吃的。”李火旺說，“哦，你想吃別的嗎？”

“吃你大爺！”一旁睡覺的田晉中憋不住了，“沒看見人家小姑娘都把手裡的泡麵放下了嗎？就你還有女朋友？是不是你用你的修真功法修出來的！”

“楊娜不是假的。”李火旺對著旁邊的空氣說。

“嗯？”陳朵歪頭看向李火旺，“是在和我說嗎？”

她腦子裡全然是教學影片，沒聽清李火旺說的話。

“不是，我在和我師叔說話。”李火旺指了指旁邊，“我去給你買麻辣燙吧，你在這等會。”

“......好。”

眼看陳朵點頭，李火旺就往燈火通明城中心走。

越來越多的人出現在李火旺的視線裡，熙熙攘攘的，高樓的玻璃幕牆上泛著五顏六色的光，樹木因城市亮化而被纏上的燈條散著耀眼的光。

火樹銀花，看起來像是夢中的世界。

李火旺跟著人群走，麻辣燙店鋪很多，他選了個較近的，點完餐後就坐在椅子上等。

手機屏被他點亮又熄滅，語言條按了幾次又上滑撤回，他也不知道該和楊娜說什麼。

最終，李火旺下定決心，發了兩個字：在嗎？

簡單而又直男。

“火旺？”手機屏上的回信也很簡單。

楊娜：“你回來了？聽你爸媽說給你送到龍虎山找天師給你破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