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臟還在，但是天地之心本源已失，已經廢掉了。

什麼叫做無力，什麼叫做絕望？

姜道一這輩子，真正第一次感受到了絕望。

他生而不凡，降生在姜族這樣的逆天、禁忌種族中，一路修煉，一路踏天而上，簡直是氣吞八荒，一路橫掃而無敵，璀璨如日月。

他用了短短二三十年的時間，便強行走過了普通武者需要千年、萬年，甚至幾十萬年才能走過的路，才能達到的高度。

他是真正的天之驕子，天地的寵兒，是時代變化、應運而生的絕世妖孽。

無數老一輩的至強者都不曾誕生出天地之心，不曾真正涉足那五條大道，但是他姜道一年紀輕輕，已有天地之心伴隨。

哪怕是姬曌稱霸大道仙榜，始終碾壓在他的頭頂，但未曾到最後的時刻，勝負猶未可知，而且真正廝殺起來，姬曌未必能夠將他完全擊敗。

但是在這一刻，他徹底絕望，他敗給了葉寒，敗給了自己眼中一個粗鄙不堪，可笑卑微的小人物。

“不！”

姜道一猛然間仰天大吼：“你是什麼東西，何等的卑微與可笑？你居然想擊敗我，想踩著我姜道一的腦袋踏天而上，不可能！”

下一瞬，姜道一猛然間拿出了一枚玉佩。

他狂噴一口鮮血，噴灑在玉佩之上：“師尊，救我！”

在亙古十九州的無限大地內部，一處無比神秘，無比古老的空間內，一名盤坐在此，猶如一具屍體的男子猛然睜開了眼睛。

“誰敢殺我弟子？”

男子沉冷開口。

他的眼瞳爆睜，折射可怕的光芒，猛然間穿透無盡的大地，衝著上方衝擊而去。

而在大道之中，姜道一猛然露出驚喜之色。

他的面前，那玉佩炸開，綻放出一片璀璨的光芒，光芒變幻，居然匯聚成一道人形。

人形踏出，相比較之前出現的天地之軀不知強大了多少倍。

霸道無敵，恐怖莫測，如同一尊真正凌駕於諸天之上的絕世主宰，氣息激盪，逆亂天地，萬古無敵。

當此人出現的這一刻，大道戰場之內，諸多激烈的戰鬥，甚至都在剎那間全部消失，所有生靈瑟瑟發抖，陷入沉寂。

戰場之外，無數的強者更是惶恐莫名，不可思議。

很多人驚悚而絕望，而後震撼。

這一幕，太過可怕，只有一些老一輩的強者，才能夠清楚的感應到……

這男子的氣息，超越一切之上，甚至超越了至強者。

別說普通的至強者，就算是踏入至強者第三個階段，誕生出仙輪的高手，氣勢都不可能與此人比肩。

而他，居然僅僅是一道虛影，一道化身，近乎於幻象。

男子踏出一步，如從虛無的時空中走出，當空一抓，直接便將九天之上的葉寒撕扯了下來。

葉寒剛剛所捕捉、煉化的那一團天地之心本源，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被這男子收了回去，重新打入了姜道一的體內。

戰場驚變，天地驚變。

無數闖入十九州的異族此刻站在戰場外，都在發抖，幾乎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