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河去了夜不收。
剩下的三人倒也還算乖巧,早早的就將武庫打掃得乾乾淨淨。
就在李銳準備照例巡視武庫時,其中一個手下有些怯懦的走過來:“李爺,我們聽說新來的知縣要重新丈量土地,猜想可能要分田,想著能不能請一天假,家裡讓我去幫襯幫襯,您看.”
“新知縣?”
李銳眉頭輕挑。
之前早就傳出訊息,清河要換知縣。
其實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知縣張臨康雖也算盡職盡責,但畢竟能力有限,也不是武者,肯定會被安寧衛壓得死死的。這也就意味著知縣失去了發揮應有職能的作用。
朝廷當然不會讓這種一家獨大的事情發生。
往往會派一個品階對等的官員前來。
清河縣衙的縣丞、主薄早就被換了個遍,就只剩下張臨康一人,現在新知縣也終於要走馬上任,縣衙的老人是一個都不剩。
“去吧,無妨。”
李銳又不是黑心上司,不至於拿這種小事為難。
“多謝李爺。”
那手下就要走,被李銳叫住:“你給我說說分田的事。”
“這個呀聽說是知縣大人要校定編戶的戶口田畝,重新確定每個人要交的稅。”
“要叫那些私吞田地的大戶把田地給吐出來,分給沒地的人。”
“知縣大人人乃沒到,就已經派稅官嚴查此事,指不定要拿幾個大戶立威。”
“這可是大好事!”
這手下是武庫的白役,也就是臨時工,家境大多一般。李銳點頭。
土地兼併這種事情在任何朝代都會發生,虞國也不例外。
一些大戶透過放貸和強取豪奪的法子將農戶的田地佔為己有,農戶就成了佃農甚至是流民,造成社會動盪,而且朝廷收到了賦稅也會因此減少。
朝廷屢屢改革,可一直都收效甚微。
為何?
當然是這些青天大老爺們與當地大戶串通勾結,從中牟取利益,中飽私囊。
好事倒也算。
畢竟真的會有一些佃農重新分到土地。
不過李銳卻覺得,那位新知縣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要打碎之前清河盤根錯節的關係,重新分配利益。
誰知道呢。
如今進入清河的勢力越來越多,其中不乏明光宗、清風山莊這樣在安寧府都有頭有臉大門大派。
也只有換個知縣才能鎮得住這些過江猛龍。
正月十五。
清河城,人群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傳來陣陣驚呼。
“好大的車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