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大堂。
昔日知縣已不再,屬於知縣的位子暫由縣丞鍾正代坐。
這符合虞朝禮制。
在新的知縣未走馬上任之前,鍾正就是清河的知縣。
“諸位大人,莊知縣之死為巫國祁氏餘黨所為,皆有物證佐證,這是卷宗,請幾位大人過目。”
在柴進恭的示意下。
幾個刑部清吏司的官員將厚厚的一沓卷宗抬了出來。
姜臨仙和曹威隨意翻了幾頁就沒再看。
他們之前就已經領略過這位柴郎中的厲害,不會出什麼紕漏。
顏中行和鍾正認認真真的看了足足一個時辰。
兩人驚歎與柴進恭證據之詳實。
“果真是祁氏賊人所為!”
顏中行忿忿道。
雖然他之前就已經篤定是前朝祁氏餘孽乾的,可現在看到柴進恭提供的卷宗,就更加篤定。
看到四人都沒有意見。
柴進恭這才呵呵笑著:“既然幾位大人都沒有意見,那我就將這卷宗呈給陛下了,幾位大人也曉得,此事催得緊。”
縣丞鍾正打算挽留:“柴大人,也不必急於今日,不如咱們.”
話還沒說完。
就被柴進恭打斷:
“鍾大人,就不必了,我們今日便會離去,來日方長。”
“額”
鍾正沒想到柴進恭反應這麼大,一時間愣住。
就是去聽聽曲,反應有必要這麼大嘛?
‘倒是聽說這柴大人懼內,嗯,應該就是這個原因。’
想到這裡,再次露出笑容:“既然如此,那就改日。”
柴進恭告辭。
當天就離開了清河。
彷彿有什麼嚇人的洪水猛獸一般。
他是真的怕呀。
自打上次在清河碰見衛國公派來的人之後,就是十年怕井繩,而且他剛來的時候,又有那位袁總督特意叫人帶話,這讓他怎敢久留。
這幾天,就已經是提心吊膽。
聽曲?
是真的不硬氣。
所以柴進恭無論如何,都要立刻離開。
‘此乃大凶之地。’
鐵匠鋪前。
鐵狂、李銳一人拿著一個煙桿,踮著腳蹲在鋪子前的石階上吧嗒吧嗒的抽著。
不時拈一拈黃銅鍋子里正在燃燒的菸絲。
門前也沒人。
鐵狂一邊抽,一邊斜眼望著李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