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車來到一家小吃鋪,叫了一盆麻辣小龍蝦,兩打百威,幾碟小菜,兄弟倆相對坐下。
"三年前你消失後,我跑遍了整個蘇城,都沒有打聽到你的下落。"
楊林一邊剝著小龍蝦,一邊打量著劉霖麒的臉:"甚至有人說你得罪了道上的人,被打死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霖麒和楊林一樣,都是蘇城孤兒院出來的。兩人初高中都是一個學校。
劉霖麒性子野,又酷愛格鬥,從初中開始就一群混社會的痞子稱兄道弟。到了高一,因為和學校裡的一個富二代鬧了矛盾,把人鼻子打歪了,沒多久,富二代的家人動用關係,劉霖麒被強制退學。
退學後,他一開始在社會上混,打打工。日子過得還算湊合,有時候還很闊綽的請楊林和葉小彤大餐。
但是好景不長,沒多久,楊林就和這個好兄弟失去了聯絡。聽說是惹出了事,被人打死了。也有說被沉到大龍江底餵魚了,眾說紛紜。
所以這三年來,楊林一直以為小麒已經死了。為此,他和小彤沒少傷心遺憾。
"還是咱們咱們國內的小龍蝦好吃!入味兒!"
劉霖麒將剝好的龍蝦肉塞進嘴裡,臉上露出了享受的表情,然後喝了一口酒,才解釋道:
"其實沒那麼嚇人。當時我確實惹到了一個老雜毛,放話要打死我。我又不傻,當然要跑啦!可也不知道跑哪裡去,正好南五巷子的獨眼老王找到我,跟我說他有門路。獨眼老王你還記得吧?"
"嗯,挺和氣一人。"楊林點頭,"你失蹤後,他也沒了人影。"
以前劉霖麒在南五巷子住過一段時間,巷子最深處住著一個年近四十的獨眼漢。以前他去找小麒的時候,經常見到那個中年漢子坐在門檻上抽著老式水煙,因為姓王,又瞎了一隻眼,就獨眼老王的叫著。
"哼!這個獨眼老王也他媽不是什麼好東西!"
劉霖麒憤憤然,又剝了一隻小龍蝦,擰眉說道:"當時太年輕,對誰都沒什麼防備,生死關頭,獨眼老王說願意幫我,那我當然高興啦!連夜就跟他走了。本打算跟你說一聲。但老王催得緊,我想著避避風頭,個把月回來後再和你解釋。可沒想到……"
說到這,劉霖麒的聲音突然冷了下去:"沒想到,那個老東西,居然想把我賣到泰國去!"
"泰國?你當時連身份證都沒辦下來,也沒有護照,你怎麼出國?"楊林詫異。
"坐船偷渡唄!"劉霖麒嘴裡嚼著東西,有些含糊不清的說道:"當時我不知情,就跟著老王去了碼頭,悄悄摸進了一艘貨船。"
"四五天的時間吧,船終於靠了岸,我和老王藏進一個大箱子裡,被勞工搬上了岸。跑出去後,你猜怎麼了?周圍一片土老帽,穿的土,傳話還嘰裡呱啦的,比英語還要像鳥語!我覺著不對勁,就問老王。老王才說,我們到泰國了!孃的,氣得我差點要揍他!"
聽到這,楊林終於理解為什麼小麒一臉鬱悶了。一個十七歲的小子,連蘇城市中心都沒去過幾次,第一次出遠門,居然跑到國外了!估計嚇都嚇蒙了。
"那後來呢?老王費盡心機。把你騙到泰國,想幹嘛?閹了做人妖?"
楊林瞄了一眼小麒的褲襠,壞笑道:"小麒,你不會已經……"
"想什麼呢?我可是真男人好吧!"
劉霖麒拍了拍堅實的胸肌,發出砰砰砰的聲響,"老王把我騙到泰國,就是要把我賣給那些地下組織,去幫他們打黑拳!"
"打黑拳?"
"嗯。也就是地下拳賽。"劉霖麒點頭,"東南亞一帶,打黑拳很流行,都快成了一種文化。按照他們的說法,很多當地人都看膩了土著打土著,更喜歡看外國人打拳。老王騙我過去,把我賣給地下組織,圖的就是這個。"
"想不到這個獨眼老王還是個人販子!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楊林感嘆了一句,又看向劉霖麒:"所以,這三年你都在泰國打黑拳?你臉上的這些傷疤,也是打拳留下的吧!"
楊林早就注意到他眉骨和鼻翼上的傷疤,尤其是右邊的眉骨,連線太陽穴的位置。那條傷疤足足有一節大拇指那麼長,觸目驚心!
好端端一個帥小夥,才三年時間,就成了這麼一副亡命徒的兇惡面容。
"嘿嘿,男人嘛。身上不帶點疤,那還算男人嗎?"
劉霖麒摸了摸臉上的傷疤,無所謂的笑著,然後繼續回憶道:"那時候剛到泰國,頭半年,都不是人過的日子!天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練拳。泰拳、拳擊、摔跤還有散打,全都教,有專門的拳師盯著,敢偷一會兒懶。就拿鞭子抽你!"
想到曾經的痛苦歲月,劉霖麒的臉上,露出了後怕的神情。
"好在,兄弟我有天分,悟性強。魔鬼訓練了半年後,第一場擂臺賽,我就拿了個開門紅!"劉霖麒嘴角揚起,有些得意的笑起來,"後來幾場比賽,也都是贏多輸少。就被上頭老闆看中,帶在了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