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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前月(一百一十九)

他瞧了瞧薛凌臉色,續道:“看看究竟是誰在幫江府辦事。”

“原本我也是這麼想來著,可這事兒確實是等不得了。安城節度胡郢,你該是聽過此人生平的吧。”

逸白點了下頭,羯族自毀邦交,其小王爺借梁之手弒父殺兄篡權。箇中重要人物,就是安城主事。

此人押送回京,自是朝廷要案,他肯定聽過。便是沒聽過,薛凌往霍雲婉處的信上寫了這名字,一日時間足夠他查的清清楚楚。

薛凌道:“他快死了,緣由不必我多說,量來你也能想透,所以我得儘快去見一面。”

“好,小姐昨日也是為著此事吧,霍家姑娘已交代了小人,定會幫小姐打點妥當”。逸白與江玉楓有同等疑惑,為何薛凌非得去見一著。然他不比江玉楓身份,自是不便問薛凌,只管一口應承下來。

薛凌長出口氣,堆上滿臉笑意,和前日裡剛進壑園一般模樣,道:“累死了累死了,這一日日裡,事堆起來就沒個完,總算消停了些。”

逸白這兩日忐忑稍緩,跟著笑道:“以前不知小姐忙將起來這般冷麵。”

“我父親......終年板著個臉。逢著雜務纏身,眉毛皺起能夾死兩匹馬,知道的就知道,不知道的還以為天要砸他腦袋頂上了。

天長日久,我也作了這般脾性,怪令人煩躁。倒是霍家姑娘好,成日笑盈盈的。”

逸白忍俊不禁,又聞薛凌搖頭晃腦的唸叨:“也不知是不是這京中風水養人,各家姑娘郎君長的也好,笑開來跟朵花似的。

我一笑,跟只黃鼠狼一樣讓人心裡發毛。還是少笑些,起碼不嚇唬人。”

薛瞑在暗處聽得也忍不住輕抿了下嘴,逸白越添放肆,打趣道:“小姐都是哪聽來的渾話,霍家姑娘是國色,您也自成天香啊,怎就能笑的人心裡發毛。無事我便退了,園裡還有些雜事處理。”

薛凌輕巧躍起,朝著逸白揮了揮手,自個走得幾步,又將那糖人拿在手裡瞧了瞧,一派天真爛漫。

還是四爪,她又數了幾個來回,和年初齊清霏手裡那隻一模一樣,沒準....是同一個老翁在賣。

可惜了可惜了,傳聞龍生五爪。然民間諱天子,生肖所屬,祈福求雨,皆只得禮四爪。她將糖人輕巧往瓶裡擲回,宛如投壺之戲,見得中了,開懷不已,連拍了三五下手掌。

想想江玉楓說的也對,平城少糧,她只是個由子,哪裡就配的上罪及一人,這不是往自個兒臉上貼金麼。要擔責,那也得有個身份才能擔。來往不是天子便是相國,進出除了將軍還有巨賈。

她....布衣而已。

看天外殘陽如血,江玉楓,該與自己師出同門。薛凌想了很久,才勉強將那太傅老頭的樣貌回憶起了一兩分。

君子常罪己過,小人多罪人非。

這老東西教不好自己就罷了,連江玉楓也沒教好,可見其德行不過爾爾,居然敢稱三朝太傅。

罪你媽的己,她暗罵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