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了王子軒的嘲弄,林爭夾著菜一言不發。
“怎麼?隱疾發作了?”王子軒見狀擔憂的上前小聲問道。
林爭見王子軒湊上來便伸手去推,但是又如何能推的動堅持不下的王子軒。
“是累了。”林爭最後無奈嘆了口氣小聲說道。
“第一次被自己人置於死地都會這樣,你經歷的少,這一次背叛你的只是個小人,未來若是親近之人如此你當如何?”王子軒聞言立刻明白林爭心中所想,一邊倒酒一邊問道。
林爭皺眉不說話只是眸光復雜的看著那倒滿的酒杯,彷彿只要桌子微微一顫酒水便會漫撒出來。
“天年。”王子軒親暱的抓住林爭的手,穩穩的將酒杯托起:“背叛即是背叛,無論是什麼身份,叛徒都該死。”
說著,王子軒將酒杯中的酒水撒了出去。
林爭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至於潑灑酒水時究竟出沒出力,只有他與王子軒兩人知曉。
二人一番話說的私密聲音又低,酒桌上眾人都沒有發覺,只有李玉察覺到了些許異樣,朝著林爭投來目光。
林爭微微一笑,李玉也點點頭收回目光。
酒宴結束,王子軒幫林爭梳洗之後二人回房。
李玉在二更時敲響了二人的房門。
“進來。”門內傳來林爭的聲音。
李玉走進屋內發現林爭正穿著睡袍被王子軒攙扶著坐在床上。
“大人。”李玉單膝跪地,林爭方才在酒桌上是在對李玉悄悄傳話,動作中的命令只有二人能夠看懂。
“李玉,知道我叫你來是做什麼嗎?”林爭叫李玉起身之後問道。
“殺人。”李玉點頭。
“一般這種事情都是交給閻良去做的,但是閻良不在也只能麻煩你了。”林爭輕笑著道。
“大人儘管吩咐。”李玉低頭雙手抱拳請命。
“陸許氏之弟,意謀害天師,按天師閣律法當誅滿門,然念陸家追隨有功,留陸長明性命,僅誅許家人性命,一個不留。”林爭眼中少有的露出肅殺之氣,這肅殺之氣與他的溫潤截然不同,但又渾然一體。
李玉明白林爭是經此事後成長了許多,於是當即點頭:“屬下領命。”
遂而離去。
當夜,陸夢華的府邸內,除去守夜家僕,其餘人皆睡去。
然而陸夢華今夜卻不敢睡,他獨自徘徊在陸長明住處不遠前的過道上,來回踱步時面露緊張之色,身為天師閣核心人員,他自然知道事情還沒完。
就在陸夢華緊張的來回踱步時,李玉揹著手從一旁走出來。
“陸夢華,還不睡嗎?”李玉自然知道陸夢華在此是做什麼,卻仍是明知故問道。
“大人。”陸夢華見到李玉心中一緊,立刻衝上前:“大人,夢華哪裡敢睡啊。”
“不敢睡?還不是你自己縱容出來的?”李玉瞪著眼說道:“以你的能力會不知道自己弟弟身邊是一群什麼人?但是你管了嗎?只怕是陸長明一求你你就心軟了吧!”
“是我的錯,我太心軟,我不該縱容長明,但是大人,陸家上一代便開始追隨天師閣,到我這一代加起來可是追隨了天師閣百餘年啊,縱然有錯,但是總歸能夠彌補啊。”陸夢華急忙說道:“大人,我求您了,您再去求求天師大人,放過長明吧,夢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啊!”
陸夢華可是急了,這麼晚了李玉出現在這裡能是為了什麼?他可不敢想!
“大膽!”李玉突然提高音量。
“天師一言九鼎豈有收回的道理?”李玉責問道。
陸夢華頓時收聲,他剛是急昏了頭,在天師閣天師與皇帝無疑,說出之言豈有收回之理?
“大人,既然你願意來見我定然是願意幫我的,夢華求您了大人。”陸夢華幾乎要給李玉下跪了。
“誰說要動你弟弟來?天師大人是什麼人你不知道?”李玉見陸夢華如此,便也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天師大人宅心仁厚而且最是念舊情,既然叫陸老爺子一聲爺爺便不會動你們,我此行是來殺許氏的。”
陸夢華聞言幾乎是感激涕零:“多謝天師大人仁厚,多謝天師大人仁厚。”
“你啊。”李玉伸出手指狠狠的指了指陸夢華:“知不知道求情者按什麼罪處理?”
陸夢華嘿嘿一笑:“這不是知道閻良大人不在嗎,猜到是您來我才敢,若是閻良大人我絕對就不管我那不成器的弟弟的死活了。”
“帶路吧。”李玉請哼一聲背過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