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聽陶公公的聲音,立刻睜開眼睛,喊了聲:“冉之!”
陶公公回來了,依舊是一身玄衣,臉帶暖玉面具,不同的是,露在外的肌膚細膩若瓷,仿若海棠花的花瓣,一碾之下定會冒出馨香的汁水。正所謂水嫩似桃,就是這個意思了。
皇上微愣,伸手摸向陶公公的下巴。
陶公公端起藥碗,擋住了皇上的手。
皇上大怒,一巴掌掀翻了藥碗,質問道:“你去哪兒了?!為何久久不歸?!定是私會了誰!寡人交代你做的事可有完成?為何寡人聽說,楚玥璃來到宮中鬧事?!你真是……越發放肆不得力!”
這話說得極重,尖銳得彷彿一根刺,恨不得戳穿陶公公,要他性命。實則,明眼人都看得出,皇上這是嫉妒到發狂。他以為,陶公公去和誰鬼混了,所以才變得膚白透亮,仿若回到了十七八歲的模樣。
溫熱的藥水灑落在陶公公的衣袍上,藥碗落地,碎裂成兩半。陶公公不慌不忙,回道:“皇上息怒。奴才確實設計了一番,要殺了楚玥璃。奈何,卻被 ‘契衣教’的人盯上,下了重手。”
皇上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起陶公公。
陶公公繼續道:“皇上先服藥,身子更重要。奴才的事兒,稍後定講述個明明白白。”喊人送來一碗新藥,重新端到皇上面前。
袖口抬起的瞬間,露出了纏在手腕上的白布條。白布條滲出的鮮血,令人觸目驚心。
皇上一把拉住了陶公公的小手臂,然後向上掀起他的衣袖。
衣袖下,傷痕累累。
皇上又要去扯陶公公的衣領。
陶公公端著碗,恭敬地道:“請皇上用藥。”
皇上只得接過藥,說:“你最好給寡人一個滿意的答覆。”
陶公公應下,在皇上喝藥時,重點講述自己被“契衣教”虐打,最後由楚玥璃和封疆共同將他救出的這個過程。
皇上聽罷,久久沒有言語。半晌,傳來太醫,命其為陶公公處理傷口。陶公公和太醫共同退下。過了大約一個時辰,太醫去而復返,稟明詳情,確認了陶公公的說法。
皇上一臉風雨欲來之勢,說:“ ‘契衣教’如此猖狂,必須連根拔起,不留一個餘孽!”吩咐人馬,再次開始全城掃蕩,鬧得人心惶惶。這其中,還鬧出了不少冤假錯案。有人拿著雞毛當令箭,公報私仇,著實損了不少條性命。
至於楚府這邊,天一亮,楚書延便操辦起楚曼兒和範團的喪事。楚府裡井然有序,奴才們竟比以往守規矩,就連腳步聲都放慢了五分,那叫一個小心仔細。詭異的是,全府上下連個哭聲都沒有,一切寂靜得可怕。沒有停屍,直接下葬,彷彿在處理見不得人的髒東西。
楚大人掙扎著起床,在楚墨醒的阻攔下,還是穿上官服,出了府。楚玥璃得知這個訊息後,只是派人偷偷跟著他,並未多加干涉。
楚大人一路來到太子府,求見。
太子正在後茶室裡和太子妃下棋,得知楚大人來見,眉頭就是一蹙,卻還是扔下棋,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