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紙刀咬著牙，忍著疼痛，低頭看去。

幽暗的燈光下，那劍身已經深深刺進了紙刀的小腹。

張小浪的眼角含淚，大哭起來：“你居然殺了她，你居然殺了她！”

張小浪就像是發了瘋一樣，從床上跳起，眼睛都紅了，一劍又是刺向紙刀的肩膀。

紙刀也沒有閃躲，任由張小浪一件刺出去。

這一劍刺偏了，刺到了紙刀的鎖骨。

那鮮血從紙刀的鎖骨慢慢地流淌下去……流淌到紙刀的胸部，片刻間，紙刀身上的衣服都染紅了。

“怎麼回事兒？”門外聽到動靜巨大的唐七，焦急推開門。

一進門，唐七和阿強就看到紙刀呆呆地坐在床邊，張小浪一隻手握著鐵劍，眼神兇狠。

唐七驚道：“小鬼，你在幹什麼？”

唐七急忙過來，一把推開張小浪，把紙刀扶到了一邊。

唐七心眼不壞，她能看出來，紙刀雖然任性，也讓人討厭，但這個紙刀和拓跋天錫還是有一定區別的。

至少紙刀和張小浪站在一邊，也出手保護張小浪。

這讓唐七覺得紙刀就算是十九壺的人，也罪不至死。

阿強幾人沒有任何行動，只是有些驚詫地看著這一幕。

張小浪站在床上，一手提著帶著鮮血的鐵劍，目光呆滯起來：“姐姐……死了？真的死了……死了……”

紙刀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鮮血也不斷從她嘴裡噴湧出來。

唐七用手捂著紙刀的傷口，急道：“小鬼，小鬼，你這是幹什麼啊？人家好歹也幫過你，你……你……你殺了她……”

唐七手忙腳亂，她發現自己無論怎麼去捂紙刀的傷口，那鮮血依舊是不停地往外噴湧。

紙刀嘴角浮起一絲笑容，悽聲道：“小鬼，我騙你的……”

紙刀眼睛彎彎地，微笑著看著張小浪：“你刺我兩劍，是不是心裡爽多了？”

張小浪瞪大眼睛望著紙刀：“騙我的？”

紙刀道：“我沒見過江曲，她……她在我們去之前，已經被人帶……帶走了，但是……我們不知道是誰帶走的她！”

張小浪的手上一鬆，沾滿鮮血的鐵劍也落在了床邊：“嚇死我了，嚇死我了……還沒死，還沒死……”

張小浪一下子放鬆下來，眼睛一閉，暈倒在床上。

唐七回頭對阿強道：“你們還在幹什麼？想想辦法，不然一會兒要死人了！”

“唐姐……真的，真要救她？”之前在交談的時候，阿強等人已經知道了唐七的名字。

唐七叫道：“廢話，這小姑娘又罪不至死，幹嘛不救？”

阿強猶豫了一下，還是對兩個漢子道：“快去拿藥……我去燒水！”

紙刀帶著笑容，看著張小浪，她的視線模糊起來，她也覺得，這兩劍讓她舒服多了。

以後不用在這個小鬼面前再扮演“明落雁”這個角色了，以後紙刀就是紙刀，這兩劍，可以讓紙刀以後堂堂正正以紙刀的身份站

在張小浪面前。

紙刀閉上了眼睛，在昏迷之前，她能感覺唐七抱著自己的身體起身。

然後……冷風不斷地從耳邊，從身側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