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結婚？

這進度似乎比林夜預計的要快不少。

不過案例來說，蘇月已經懷孕，儘早辦婚事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林夜看了眼在蘇月邊上的妮妮，心裡很不知味。

古板的蘇成傑，為了讓林夜當上棋社社長可謂是煞費苦心，當天晚上竟是讓林夜和蘇月一間房。

當然，前提是，蘇成傑知道，因為蘇月懷孕的緣故，林夜不可能在今天晚上對蘇月做些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所以他才會很放心的讓林夜蘇月一間房。

晚上，兩人都已經洗漱完，分別坐在床的兩邊。

蘇月用被子緊緊的蓋住自己身子，沒露出一點縫，很想讓自己露出一個無所謂，不很在意的模樣，可那砰砰直跳的心根本平靜不下去。

時不時的朝著林夜瞥過去，卻是發現自始終林夜都是在自己沉思的模樣。

蘇月不禁很是氣急。

洋裝不在意的冷哼一聲，在床上躺下，被子蓋好，背對著林夜。

林夜回神，看著蘇月的背影，眼底的複雜一閃即逝。

剛剛他想了很多，為了不讓妮妮消失，為了讓妮妮這這個時空能順利降生，那就只有一個辦法……嘴邊泛起苦澀，林夜屏住呼吸，說出了一句最為殘酷的話。

“蘇月，打胎吧。”

說這話的時候，林夜自己都是聲音沙啞，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喉嚨管擠出來。

蘇月肚子裡的也是林夜自己的親生孩子，不可能不在乎，如果可以，他也想把這個還沒出世的孩子放在手心裡呵護，就像疼愛妮妮一樣。

但是不能……如果真的這麼做，讓孩子順利生下，那妮妮就會消失，以後這個時空不會再有一個扎著兩個麻花辮的林妮妮。

前後思量下，唯一的辦法便是讓蘇月打胎，然後兩個月後再次懷孕，這樣才能讓妮妮降生。

從來沒有什麼時候像現在一樣，林夜希望所有事情都按照原本的發展軌跡來，就算是所有事情都被安排好，林夜也願意照著原本的軌跡來。

而事實證明，有些事情已經偏離。

如果這種事不是建立在自己女兒會消失的條件上，那林夜會很愉悅。

而現在，他只覺得煩躁。

腦子裡剩下的念頭也就僅僅只有不能讓妮妮消失。

聽到那殘忍的幾個字，蘇月血色全無，僵硬的在床上坐起，機械的轉頭，看著一臉悲痛的林夜，“林夜，你剛剛說什麼了？”

林夜撇開視線，不敢去看蘇月的眼睛，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對不起，這個孩子……不能要。”

“林夜，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不知不覺中，蘇月的聲音竟是帶上了自己都不曾察覺的顫抖，害怕充滿了全身，讓她幾乎無法動彈，她不敢相信，林夜居然讓她打胎。

林夜想說什麼解釋，想解釋這是為了妮妮，可轉念一想，讓蘇月怨恨自己也好，如果告訴了她真相，她肯定也會為了妮妮而選擇打掉孩子，但打掉孩子之後，她會自責，怪自己沒有能力保護還沒出生的孩子。

這份自責，林夜想要獨自一人承擔。

選擇沉默。

蘇月依舊僵硬的不能動彈，想到林夜剛剛說的幾個字，她覺得全身都在泛著痛意，連呼吸都是帶著刺。

“你滾，滾出我的視線，我是不會打胎的，這是我的孩子，你不想要我想要，以後我就一個人撫養他長大。”明明是應該激烈的語氣，蘇月卻是說的有氣無力。

其實她也的確像是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氣，能完整的說出這麼一句話已經是極其艱難的事情。

林夜放輕動作，在床上站起，依舊不敢去看蘇月的眼睛，“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