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婚事?”青竹繫好自己的裡衣不解道。
“嗯,你的婚事。青竹,你告訴我,你喜歡的人是不是凰梟?”紀清鳶托腮,一臉八卦。
“小姐。”紀清鳶說得直白,青竹漲紅了臉,紅暈延伸到耳後,襯得柳眉淡了幾分。
紀清鳶抬起青竹的下巴:“害羞什麼,你們不是從小教育,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麼,你也到年紀了,該為自己考慮考慮。”
青竹面帶憂色道:“青竹只願能一直跟著小姐侍奉小姐,青竹不嫁人。”
“跟著我?”紀清鳶豎了個枕頭靠著,“我以後去哪兒都沒打算好,跟著我做什麼。”她想起紀翔給她的散功丸,近日事兒多,她還未有時間想出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小姐。”青竹伸手抱住紀清鳶的雙手,她最見不得的便是失去笑容的紀清鳶。
出了屋,紀清鳶把玩著腰帶纏繞指尖,魂不守舍地走在客棧裡,糾結到底要不要給百里煉下藥。
鳳瑀凰梟剛上街吃了點東西迎面走來。
“凰梟。”紀清鳶脫口而出。
“少夫人。”兩人點頭示意。
“我只問你一句話。”
兩人對望一眼,凰梟道:“少夫人請問。”
“你願意娶青竹麼?”她盯著凰梟,不錯過他臉上的一絲神情。
鳳瑀識相地在不遠處的酒桌上坐下,好戲開場。
娶青竹?凰梟從未想過,百里煉的計劃他和鳳瑀比誰都清楚。他自小被百里近收留,成年後便跟在百里煉身側,對他而言,兒女私情及不上養育之情的千分之一。
“你說話啊,到底願不願意?”凰梟不答,紀清鳶急了。
凰梟抱拳道:“屬下配不上青竹姑娘。”
紀清鳶一把抓起凰梟的衣襟喊道:“去你的配不上,你是不是嫌棄她?”
“凰梟不敢。”紀清鳶比他矮了個頭,凰梟不得不配合她彎了身子。
“你就是嫌棄她,她還是清清白白的姑娘,有什麼配不上你的。”
“凰梟自進入城主府那一刻起便發誓,一輩子跟隨嵐城的城主。”
“娶妻跟一輩子保護城主並不衝突。況且,你以後生了兒子還能繼續保護下一代城主,豈不是更好?”
“一生不娶,如有違誓,天打雷劈。”凰梟的聲音不同於百里煉,百里煉的嗓音低沉磁性如沐春風,凰梟則平平淡淡咋一聽過耳既忘,久品一番卻回味無窮,一字一字打在心上。
“什麼?”紀清鳶手一抖。“你在騙我?”
“少夫人可去問少城主。”
“小姐。”青竹料到紀清鳶會來找凰梟,匆忙穿上外衣來尋兩人,正好聽見了那番對話。不娶便不娶,她雖是個下人婢女,尊嚴二子還認得。
“青竹。”紀清鳶觸電般收回手轉身道。
“青竹也發過誓,一輩子伺候小姐,不再嫁,所以小姐不必強人所難。”她說地認真。
凰梟禁不住望了一眼柔弱的她,還未對上她哀怨的眸光便偏過頭。他對她不是一瞬間的心動,而是城主府日常的點頭之交。她與紀翔的每一次通訊,她的忠心,她的為難,他都知曉。可不論緣由是什麼,她最終的選擇註定了他們的結局。
“傻丫頭,胡說什麼呢?”紀清鳶摟住青竹。“你身上有傷,快回房歇著。”
“青竹不嫁人。”青竹盯著紀清鳶,語意決絕。
“嗯。我知道了。我扶你回房。”紀清鳶不再多言,兩人離去。
“一生不娶,如有違誓,天打雷劈。我怎麼不知,你何時發的誓?”鳳瑀單臂撐在桌上,戲謔道。
“剛剛。”削瘦的背影烙印在他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