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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成霖看著滿臉是淚的紀天姀一怔。的確，紀天姀是他寵了十多年的女兒，只不過到了京城之後，這個女兒身上的閃光之處似乎越薄弱，漸漸讓他忽視了。他看著紀天姀期待的眼神有些不忍，可身在官場，尤其是在京城，半步也錯不得。若不想盡辦法削尖了腦袋往前擠，何時能將權柄握在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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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半晌還是說道：“你先回去，讓為父再考慮考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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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書房，紀天姀萬般後悔，若不是她引阮寧去大普渡寺，就不會有後來的事，她也不用這般被動了。若父親就這麼將她嫁到阮家去，那可就什麼都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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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天姀心不在焉的磨蹭這往前走，抬頭看見紀爾嵐往這邊過來，心裡咯噔一下：“她來幹什麼？她肯定是要說服父親將我嫁到阮家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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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兒道：“好像是老爺自己叫二姑娘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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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天姀捏著帕子的手有些抖：“父親為什麼總是找她商量，明明是我的親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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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香想了想說道：“如果老爺當真決定要將姑娘嫁過去，您有什麼打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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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天姀通紅著一雙眼睛，恨恨道：“阮寧那個廢物！我死也不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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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蘭若閣，木香讓如兒服侍紀天姀，自己悄悄退了屋子去找紀如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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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如珺正伏在案頭寫字，隔窗外透過幾束暖光，打在她的鬢上，朦朧且柔和。她見木香進來並未露出驚訝的神色，好像知道她肯定會來似的：“你有什麼話想跟我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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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香跪下磕了個頭，說道：“奴婢想知道，三姑娘想不想讓大姑娘嫁到阮家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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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如珺抬眼看了看她，又低下頭將筆下的字寫完，半晌才說道：“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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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香抬起眼睛，目光堅定，似乎十分信任紀如珺，說道：“大姑娘若是拼死不嫁，必然會被人冠上薄情寡義的名聲，三姑娘與大姑娘同時顧姨娘所出，一定會被連累到名聲。到時候在親事上，說不得會受些影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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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大姑娘最終嫁到阮家，全了府裡其她姑娘的名聲，也全了老爺的官聲。只是往後，說不定半點幫不上三姑娘和府裡。”木香說到這，抬起頭看向紀如珺，只見她眉眼靈動，與紀天姀的神韻有著天壤之別，的確是更像紀成霖多一些。她道：“雖然各有利弊，但奴婢覺得，即便大姑娘嫁到高門為妾，以她的性子，也未必能幫上三姑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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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如珺聽了微微一笑，說道：“所以，你覺得她還是嫁給阮寧比較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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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香誠懇道：“是，奴婢的確這麼覺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