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心下感動,說道:“奴婢已經盡力去辦。”她從箱籠中摸出一把匕首,想了想又揣了些銀子,說道:“奴婢若碰見木香,就說交好一場,來給她送些銀子。將她引到僻靜處想必不難。”
……
如月軒中,薛姨娘細細看著木香臨走時交給她的信,面上露出譏笑:“這個不要臉的騷蹄子,小小年紀就知道勾男人!”
炙兒在一旁掃了一眼那信,說道:“姨娘準備拿這信怎麼辦?”
薛姨娘冷笑道:“若咱們宣揚出去,老爺難免怪我敗壞府上姑娘的名聲。我自然是要把這信送到阮家去,阮寧那小子一心想著紀爾嵐,本來就對紀天姀百般嫌棄,若知道她這般水性楊花,私下與旁的男子勾勾搭搭,還不趁機退了這門親事!就算是個瘸子,也該有這點血性!”
炙兒笑道:“虧得阮家還送來了大筆嫁妝,大姑娘恐怕覺得自己能風光大嫁,這才對姨娘全無顧忌。哼,等她被一個瘸子退了親,不僅臉面全無,往後也難嫁了。她那副蠢相,還不是留在府上任由姨娘拿捏。”
薛姨娘狠狠‘呸’了一口,啐道:“本想著利用這對庶出的姐妹對付秦氏和紀爾嵐,沒想到她們卻先算計到了我頭上!折了我的嬤嬤,我決不讓她好過!”
炙兒低聲道:“姨娘,咱們就這麼放過了木香?”
薛姨娘瞥了炙兒一眼,冷聲道:“我怎麼會這麼便宜了她!拿了賣身契有什麼用,人死了,什麼都是白搭!”她看了看時辰,笑道:“再過一會,她怕是就要被丟下沽水餵魚了。”
炙兒鬆了口氣,說道:“奴婢看這木香不是個好相與的,留著就是禍患,還是姨娘想的周到。”
薛姨娘想起方才木香對著隔窗喊的那幾句話,疑惑道:“方才我走到拐角處,聽見木香喊了幾句什麼。似乎是讓誰給她帶話,我隱約聽見一句‘三姑娘’,你說她給三姑娘帶話做什麼?”
炙兒知道薛姨娘一向多疑,跟著猜測道:“木香是大姑娘的婢女,定然與三姑娘也十分熟悉,她看準了三姑娘心善,想讓對方為她求情也是有的。”
薛姨娘點了點頭,片刻又說道:“你去問問,方才那個時辰,誰往這邊來過。”
炙兒知道她是要找和木香說話的人,答應一聲下去辦事了。
……
空山小築,月息正在跟紀爾嵐稟報:“墨玉買通了薛姨娘院子裡的孫婆子,將三姑娘傻了的訊息告訴的木香,木香覺得三姑娘沒法再幫她,便交出那封信,換一條活路。薛姨娘答應了她的條件,還了賣身契,放她出府去了。不一會,墨玉便出門去給三姑娘買玫瑰糕。”
紀爾嵐低低‘嗯’了一聲,說道:“薛姨娘不會讓木香活著離開京城,一定暗中派人跟著木香,伺機動手,若墨玉跟上去撞見了什麼,怕是也難逃一死。或是墨玉做了什麼被薛姨娘的人撞見,都是有可能的。這樣一來,紀如珺便折了臂膀,還會引起薛姨娘的懷疑。”
月息道:“薛姨娘會懷疑三姑娘嗎?三姑娘裝的一副好模樣,面上實在看不出什麼。”
“懷疑的種子一旦落下,早晚會生根發芽。”紀爾嵐笑道:“等薛姨娘將那封信交給阮家,而阮家又沒有退親的時候,她就會把注意力集中在紀如珺的身上。紀如珺為了自保,就會想方設法與薛姨娘合作。”
暮葉皺眉道:“她們一個比一個毒,若是聯合起來,奴婢怕姑娘會著了道。”
紀爾嵐道:“她們若一直按捺不動,咱們又怎麼找機會除掉她們,這一顆顆的毒瘤會越漲越大,說不定就會脫離我們的控制,容不得再等下去。”
暮葉不解道:“可阮家若是看到那封信,真的退了大姑娘的親事怎麼辦?奴婢還是覺得這樣的禍害還是嫁出去,禍害別人家去比較好。”
“不會的,薛姨娘覺得阮家會退親,是因為她不知道阮寧真正的境況,就連父親都被瞞的死死的。阮家能將紀天姀娶回家傳宗接代,已經要燒高香了。等阮寧有了孩子,紀天姀還不是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所以,阮家不會退親的。他們會將這封信捏在手裡,等時機到了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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