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瑤仙道:“別人都不怕,我只怕她……皇上若是知道,我才好‘嬌氣’一回。你就去吧。”
“是,奴婢這就叫太醫過來為娘娘把脈。”
天色將明,皇上神清氣爽的坐在御書房,細細看著手中指節大小的玉墜,眼中佈滿笑意,說道:“這就是清河崔氏家主的令信,能號令清河崔氏?”
他揚聲叫了李忠翰進來,問道:“方才柔妃讓人過來有什麼事?”
李忠翰立即露出笑容,叩首到:“奴才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柔妃有喜了!”
“真的?”皇帝滿面喜色,哈哈大笑了幾聲,說道:“近日的好事當真不少,走,朕要到洪仙殿去看看。”
憋悶了許久的陰雲,終於擠出雨來,淋淋漓漓下了三日才停住。紀成霖此次又在皇上面前立了功勞,往府裡遞帖子的人更多了。紀成霖便授意秦氏宴請請幾位官員的家眷,所以府上早早就開始忙碌起來。
程瀟瀟一大早先是到了方府,然後拽著風寒剛好起來的方清雪進了空山小築。見到紀爾嵐三步並作兩步到了她跟前,問道:“府上要忙的大事小事可不少吧,準備的如何了?”
紀爾嵐說道:“倒不用我準備什麼,母親早已經準備停當,只等各府的千金過來,招呼她們便是。”
程瀟瀟近來個頭竄的快,程夫人命人為她新裁製了不少當下時興的衣裙,今日穿的這一套,美是美,只是十分繁瑣複雜。她拽著紀爾嵐說道:“我揹著母親帶了一身簡單的衣裳,你快讓人帶我換了去,這樣囉囉嗦嗦的,實在累人。”
方清雪在一旁打趣道:“換了做什麼,程夫人是想著你長大了,也該在人前露露臉,在外有了名聲,將來……”她頓住,然後壓低聲音在程瀟瀟耳邊說道:“將來不愁找婆家……”
“哎呀你!胡說八道,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方清雪又打趣道:“原來你也有害羞的時候?我還以為你的臉皮能厚過城牆呢!”
幾人笑鬧一陣,已經有客人到了府上,三人一起去招呼。因紀爾嵐‘名聲’在外,幾位千金閨秀都有些蔫蔫的,寸步不敢離自己的長輩身邊,好像紀爾嵐是什麼毒蛇猛獸。紀爾嵐無奈之下,也樂得清閒。
秦氏看著各處的安置,似乎沒什麼紕漏,心裡總算舒了口氣,多虧有方夫人幫她料理,否則定有不經心的地方。
宅院經過休整之後,添置了不少亭臺,池塘邊上正好有一處水閣,四面通透,可供人休息賞景,正是一處聽戲說話的好地方,諸位夫人千金在此落座,先是圍著秦氏溫聲笑語攀談了一陣,到底沒有多少話題可以講,之後便各自與相熟的人說起話來了。
雖是有意來結交,但也難免會有人拈酸,偶爾一兩句不入耳的話傳來,便讓秦氏坐立難安。
她的出身的確是一處弊病,但她有什麼辦法呢?這是無從改變的。她摩挲略有些粗糙的手指,嘴裡有些發苦,她相貌雖不差,但比之這些從小養尊處優,沒受過苦的夫人們相比,還是差了不少。她的目光往身邊的方夫人那裡看去,方夫人雖已年近四十,但她雙手細嫩修長,手腕清雪白玉一般,保養的竟跟二十來歲的年輕女人似的。
戲臺上伶人們的唱腔細膩跌宕,秦氏的心也跟著戲裡的唱詞般百轉千回。她再怎麼補救,也無法挽回那些蹉跎的歲月了。
雖然顧氏和薛寶月死了,紀成霖也與她深談了一番,但她心中還是不安。眼看著他步步高昇,接觸的人越發尊貴,秦氏就會越加害怕。
方夫人察覺她的不對,轉頭過來低聲詢問:“怎麼了?可是勞累了?”
秦氏連忙搖頭,說道:“沒事,只是一時出神了。”
方夫人便說道:“那日我聽說洪晏竟然是燕家的長孫,著實嚇了一跳。幸好紀大人沒立即答應這門親事,否則便不好辦了。”
秦氏再不懂政事,也知道燕家頻出事端,不是什麼好事。說道:“從前洪晏常到府上與我兄長會文,我瞧著是個好的,沒想到他是燕家人。”
方夫人道:“聽說皇上查清他只是救母心切,對燕相的所作所為並不知曉,已經赦免了他,讓他回到燕家認祖歸宗了。不過,他這狀元郎怕是難翻身了。”
秦氏想到那日自己跟紀爾嵐提到這門親事,對方神色只是淡淡,說要查一查洪晏的底細,想必是早就知道他的身份有異,卻半個字也沒有提起。讓自己白白為她費心打聽。她想到此處就覺得心口氣悶。隨口應道:“好在他保住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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