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寶月臉皮一僵,看向王力。王力被綁的嚴嚴實實,身上全是血跡,明顯是被逼問過了。紀成霖冷哼一聲:說道:“來人,先把薛姨娘捆起來,聽候發落!”說罷,他率先一步進了院子去看紀如珺。紀爾嵐掃了一眼薛寶月,輕聲說道:“薛姨娘,咱們還沒交手,你跟紀如珺一來一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
薛姨娘渾身冷意大盛,對方的嘲諷狠狠刺痛了她的神經,想起紀如珺所說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原來紀爾嵐早就將她和紀如珺的所作所為看在了眼裡,只不過是放任她們相互捅刀子……
“把這個王力押進院子,一會父親怕是還有話要問。”紀爾嵐吩咐了一句。隨即也進了內室,見紀如珺滿面滾燙,昏迷不醒。對紀成霖說道:“父親,咱們還是來晚了一步。”
紀成霖黑著臉,說道:“咱們府上的蘇家兄妹醫術不是很高明嗎?讓他們過來看看阿珺還有沒有救!”
紀爾嵐卻說道:“父親,大姐姐對我隔閡甚深,還是莫要用我帶回來的人了吧,否則三妹妹日後有什麼三長兩短,爾嵐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墨玉,你說呢?”
紀成霖眉頭一皺,墨玉神色掙扎了一下,到底還是不敢將紀如珺的性命交到紀爾嵐手上。她撲到紀成霖面前說道:“還請老爺另外給三姑娘找郎中來!”
紀成霖臉色變得難看,家中出了這樣的醜事,難道還要到處宣揚不成?這些後宅裡的彎彎繞繞真是能攪得人一刻也不得安寧!他看著墨玉一腳踹了過去,惡聲道:“惡奴!誰允許你質疑主子!何況你手上還有一條人命,也免不了處置!”
墨玉強撐著懇求道:“殺木香事出有因,奴婢是一心為了三姑娘,事事都聽從三姑娘的吩咐,忠心耿耿!絕無半點違逆!若三姑娘此時清醒,決不會說奴婢有過錯,還請老爺繞了奴婢一命,等三姑娘醒來,老爺好生問清楚,再來給奴婢治罪不遲……”
紀成霖已經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當然知道墨玉是被紀如珺指使,可這種事情,深藏還來不及,居然被一個奴婢掛在嘴邊,他如何能容,當下又是一腳。怒道:“住口!”
墨玉本就已經被王力折磨了半死,此時被紀成霖連踢了兩腳,直癱軟成一堆爛泥,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紀爾嵐在一旁冷眼看著,並不多言。紀如珺是紀成霖從小疼愛著長大的,就算她有什麼錯,紀成霖也會盡力維護。何況,紀爾嵐覺得,紀成霖知道紀如珺小小年紀就懂得算計,並不覺得是件壞事,反而還欣賞的很。只不過紀如珺算計的是紀爾嵐,他不好表現出來罷了。
“爾嵐,你便讓蘇谷過來診治,此事為父心中已經大抵清楚,誰也賴不到你的身上!”
紀爾嵐聞言點頭道:“既然父親這麼說,爾嵐也不用怕旁人指責。若有什麼事,父親自然會為爾嵐說句公道話。暮葉,你去叫蘇谷過來為三妹妹診治。”
蘇谷早就領命在外等候,來的很快,紀成霖指著桌上放著的淨瓶,說道:“這是從薛姨娘婢女那裡拿來的淨瓶,想必是之前盛裝藥水所用,你看一看,阿珺可還有解救之法。”
蘇谷應聲接過淨瓶,去看紀如珺的情形。
眾人退出內室,紀成霖讓人將薛寶月和炙兒,還有王力押到面前,冷聲道:“薛氏,我一直覺得你是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卻沒想到你如此不安分,心狠手辣!為了一個李嬤嬤,你竟能對我的女兒下手!要說身份,她是府上的主子,而你!一個姨娘!不過是個奴婢!”
薛寶月沒想到紀成霖會把話說的這麼絕,一時驚怒道:“寶月是良妾,不是奴婢!”
紀成霖見她如此態度,心中不禁厭惡。
本想著薛家在京中勢力沉穩,娶個妾室過門大有好處,誰能想到薛家轉眼就糟了皇上厭棄。若薛寶月本本分分呆在內宅,他也不介意留著她,好歹薛寶月還有銀子可以供他驅使,可誰知她居然竟會如此作為!“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但我紀家容不得家醜外揚,等你死了,我自會把這個王力交到薛家給個交代!來人,把她拖出去杖斃!”
“老爺!你怎麼能!”薛寶月驚怒交加,不敢相信對方竟這樣輕易就要奪了自己的性命!可是她該怎麼為自己開脫?這件事是怎麼開始的?對,是她出言挑釁紀爾嵐,李嬤嬤被罰。本來只是小小的懲罰,紀天姀姐妹卻趁機挑撥,計敗之後,她折了李嬤嬤,木香成了導/火索,一步一步將她和紀如珺圈在了裡面!
薛寶月猛地看向紀爾嵐,紀爾嵐仍舊從容的站在那裡,目光沒有絲毫波動。沒錯,整件事情找不到一絲痕跡能與紀爾嵐扯上關係,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和紀如珺心懷鬼胎,自尋死路!但她怎麼能甘心就這麼受死!“老爺,寶月還有一事未曾言明,請您摒退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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