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蘭搖頭,說道:“\t奴婢也不清楚,不過,夫人身邊的阿潭不知為何出府去了,大概就是從那時開始的吧……”
“阿潭被放出府了?”紀天姀驚訝的直起身來。“阿潭是從陽城就跟著母親和二妹妹的,怎麼會突然離開了?誰走她也不應該走的……你可有聽說是發生了什麼事?”
靈蘭搖搖頭。紀天姀見此也沒辦法,想不出所以然來只好先放下此事。叮囑道:“今日燕大公子出現過的事情,萬萬不要與任何人提起,知道嗎!”
靈蘭趕緊點點頭,說道:“事關姑娘清譽,奴婢不會亂說的。”
直到晚上內院落鎖,覓雲才匆匆忙忙趕回來。紀天姀讓靈蘭到門口守著,問她道:“覓雲,你可打聽清楚了?”
覓雲捂著胸口喘了幾口氣,說道:“奴婢出府之後,便到了阮家附近留意著,等了好久,見他們府上有婆子出來採辦蔬果的。便上前搭了話,一開始她還支支吾吾的,後來我塞了銀子給她,她輕易的就說了。表少爺他……似乎情況很不好……”
紀天姀暗說果然如此,示意她繼續說。
覓雲道:“那婆子說,表少爺瘋瘋癲癲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早在劉氏病重之前就一直是那副模樣,不然阮家老爺也不至於與劉氏離心,劉氏也不至於病重……”
紀天姀聽得咬牙切齒:“原來阮家一開始就拿我當傻子哄騙!”
覓雲也覺得阮家著實可惡至極,道:“在廚房幫手的丫頭婆子,多數嘴碎,這婆子也不例外,她說阮寧出事之後,阮家老爺和劉氏十分慶幸早早定下了這門親事,準備了大批聘禮,就是怕咱們反悔。”
“哼!我看阮家飛來橫禍,全是報應!誰讓他們黑了心!”
“是呢,他們瞞的緊,嚴令府上的下人誰也不準外傳。還說,等您順順利利的嫁過去,府上所有奴僕下人都多發半年的月銀!若不是奴婢將姑娘給的銀子全塞給了她,她還不肯說呢!”
“所以此事,父親想必也是不知的。”紀天姀這麼想著,心中釋懷了不少,她看著覓雲,從頭上拔下一根碧玉簪子,遞給她,說道:“你這趟差事辦的好,拿著吧。”
覓雲高興的接過,連聲謝道:“多謝姑娘,這是奴婢的本分。”
紀天姀笑了笑,不置可否,接連吃了這麼多的虧,她也懂得了許多人情世故,說道:“往後用心辦事,自然有你的好處。”
覓雲得了簪子,越發上心,問道:“既然表少爺並非良人,姑娘打算怎麼辦?這婚期可只有不到兩個月了……”
紀天姀眉眼沉下來,道:“之前父親被阮家矇蔽,但此時也應該得知實情了才對,可他卻並未告知於我,眼睜睜看著我往火坑裡跳!”她緊緊攥了攥拳頭,道:“父親已經被秦氏母女給矇蔽了,被豬油蒙了心……既然如此,我也只能自己想辦法……”
覓雲道:“可是,無論姑娘用什麼辦法,只要您提出退親,就一定會受人排揎的……”
紀天姀咬住嘴唇,想到燕鴻,也不知他會不會答應自己……如果他能答應,就沒什麼好怕的了,就算受人非議又能如何,她根本不在乎!“覓雲,你近日留意著些,若是有人……有燕大公子的訊息,一定要及時告訴我。”
覓雲見她一副在意的模樣,心中暗想,果然她與燕鴻早就相識,解決此事的辦法興許也在對方身上,便趕緊答應下來。
……
空山小築,紀爾嵐驚訝道:“驚馬了?”
“嗯,聽說驚馬一路拉著馬車跑了很遠。幾乎將馬車都撞的散了架。還好大姑娘和兩個丫頭都沒事。夫人帶著下人進林子去找人,衣裳都刮破了。後來就直接回了府,說改日再去大普渡寺。”月息高高的挑著眉毛,描述著今日發生的事情,疑道:“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蹊蹺?我問了府上的馬伕,他說並沒見馬匹有什麼異常,就那麼突然一下受了驚,怎麼也拉不住。”
紀爾嵐聽著搖了搖頭:“阿孃不會做這種事情,也沒必要這麼做,興許真是意外。”
月息說道:“還有一件,今日大姑娘身邊的覓雲出去打聽阮家的事了。她怕是已經知道了阮寧的情形,興許又要鬧起來了。”
紀爾嵐嘆了一聲:“如今咱們手頭上的事情太多,也顧不得她如何了。我已經說了,以後她和阮寧的事情,我都不再插手,只要不觸及到咱們,隨便她怎麼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