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娘想了想,凌厲的看向周圍的婢女,卻仍是冷笑道:“你不用故弄玄虛,在你找到證據之前,我都不會相信你!”
“放心吧,畢竟雪遊蛛是大安的東西,我自然有辦法能找到兇手用剩下的雪遊蛛!”
“剩下的?!”林姨娘大驚失色:“你的意思,這院子裡還有那種東西?”
公孫嵐回頭看她,目光順著林姨娘憔悴的面容有意無意的往房間外看去,正看見素馨的面容閃過一絲慌張。她笑道:“我們再去素馨的房間看看。”
素馨見狀也連忙起身跟過來,她的房間與素香沒有太大的區別。身為公孫穎身邊的一等大丫頭,待遇自然要比別的下人好,雖然沒有特別貴重的的東西,該有的東西也一樣不缺,零星還有幾件精緻的小物件。
花窗下的小几上,一支半乾的粉紅芍藥花,花瓣和葉子散落了幾片,與一旁燭臺滴落的蠟油混在一起,竟有一些凌亂的美感。素馨面露悲色,說道:“奴婢從小就怕黑,小姐心疼奴婢,平時都准許奴婢多用幾根蠟燭的,這燭臺也是小姐賞賜的。”
旁人似都知道這件事,並未露出什麼異樣。紀爾嵐掃了素馨一眼,拿起燭臺細細看去,輕笑道:“素馨,知道你在什麼地方露出了破綻麼?”
周圍的人聽聞這話都大驚失色,林姨娘猛地轉頭看向素馨,素馨彷彿嚇飛了魂兒,連忙討饒道:“姨娘,五小姐,怎麼會是奴婢……”
公孫老夫人等人得到訊息匆匆趕來,進門正好看到這一幕。
但公孫嵐沒有多做解釋,也沒有聽素馨的辯駁,袖中一柄骨刀滑出被她捏在手裡,眾人只覺得眼睛一花,還沒來得及看清她的動作,燭臺上的兩隻紅燭都已經斷成兩截。別人還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素馨卻腦袋一懵,額頭頓時滲出細密的冷汗。
公孫嵐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道:“昨晚六妹妹毒發倒地之時,你第一個反應不是去扶她,而是轉身就往外跑,是為了什麼呢?想必有兩個原因,一來你要把此事張揚出去鬧大,二來,你是怕我一怒之下殺了你吧?相比之下,素香的反應就比你正常的多。”
素馨臉色轉白,似乎沒有想道公孫嵐的心思如此細膩,她辯解道:“奴婢撇下主子的確不對,但奴婢只是嚇壞了,慌張之下才跑了出去,這也不能說明奴婢就是兇手……這蠟燭裡面的東西,奴婢根本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定是有人栽贓奴婢的……”
“哦?蠟燭裡面有東西嗎?林姨娘,你看到蠟燭裡面的東西了嗎?”
素馨聽見她這句反問,頓時張著嘴僵在原地。林姨娘疑惑的往那斷掉的蠟燭上看去,卻什麼都沒有看見,於是她上前,低頭仔細的往斷口看去。然後眾人便發覺林姨娘的臉色突然轉成一種異常可怕的青白,彷彿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她倒抽一口涼氣,猛地往後退去,將她身後的婢女都撞了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公孫老夫人等人都疑惑的看向林姨娘,林姨娘卻顧不上回答,結巴道:“這,這是什麼東西!”
那密密麻麻的透明小點,讓她頭皮發炸。
紀爾嵐看向素馨,說道:“素馨你說,這是什麼?”
素馨額上的冷汗越來越多,順著臉頰流下與她面上的脂粉混在一處,看上去十分狼狽。如果之前她還能狡辯說這蠟燭是公孫嵐栽贓,可她自己主動說出了口,就再也沒有辯解的餘地了。她渾身緊繃,咬牙看了公孫嵐一眼,突然閉上了眼睛。就在她即將咬破口中毒丸的一刻,突然有人捏住了她的下巴!
月息冷笑著將她舌下藏著的毒丸取出,示意眾人:“她想要自盡!”
若沒做虧心事,為什麼要自盡?
三夫人譚氏驚訝的看著素馨,疑惑道:“是素馨?”
素馨自知暴露,毒丸又被取走,縮在一旁一言不發。老夫人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轉頭看公孫嵐,問道:“五丫頭,你從頭到尾將事情仔細說一遍。”
公孫嵐點點頭,拿起一截斷掉的蠟燭,示意眾人,說道:“這裡面,數不清的雪遊蛛,不要懷疑,都是活的。”
四周圍著的人湊近看見那密密麻麻的透明小點,驚得寒毛直豎,大夫人薛氏撫著手臂驚懼道:“這些就是雪遊蛛?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