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老夫人上前說道:“王妃還是先讓郎中為世子包紮一下,在詳細詢問吧。”
北山衡一介武人,這點皮肉傷不算什麼,抬手製止了郎中上前,見公孫岐風想要進去看看情形,猶豫了一下說道:“公孫大人,還是讓幾位夫人進去吧。”
公孫岐風腳步一頓,心生一股恐懼,連忙對大夫人說道:“素祁,你快進去看看!”
大夫人聞言也強忍著那股反胃,連忙進了屋子,顧不得門口幾個躺著的,直接朝最裡面的床榻上走去,眼見那女子蓮藕似的手臂在外面露著,已然明白髮生了什麼,她深吸一口氣猛地撥開簾子,一眼看見紫芝的臉,緊繃的弦才又鬆了下來。
她身邊的婢女月櫻小聲說道:“這是三小姐院子裡的紫芝。就是王福家的女兒。”
大夫人聞言皺了皺眉頭,伸手去探紫芝的鼻息,發下她有氣息,便吩咐月櫻將她用被子蓋了蓋:“怎麼會出這種事?”
轉身看見倒在地上的男子,說道:“這個,八成就是集秀樓方才說不見了的那個戲子?”
月櫻細細看了一陣,說道:“跟集秀樓的人形容的差不多。應該就是他了。”她上前探了探對方的鼻息,一驚,說道:“死了……”
大夫人沒見他身上有什麼傷,奇怪道:“世子說他並沒有對這男子下殺手,怎麼就死了?”
從裡面出來,出門見眾人都盯著她,大夫人便脫力似的說道:“榻上躺著那個是個婢女。”
這話一出口,能感到眾人之間的氣氛一下子變得鬆了幾分,這時菘藍從昏迷中醒來,睜眼便看見眼前王福家的死在眼前,驚恐的尖叫起來。大夫人沒想到這個還活著,連忙叫身邊的月櫻將她扶了出來。問道:“菘藍?你怎麼會在這裡?”
菘藍原本是打算將丁春意鎖在屋子裡就離開的,可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北山衡知道她是公孫慕的心腹婢女,想了想便說道:“她是聽見動靜過來看看,結果被嚇壞了。”
菘藍趕緊點頭,眾人這才將目光從她身上挪開。
北山衡從一開始見到黃藤開始說起,一直將屋子裡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眾人卻越發糊塗了,大夫人道:“可是方才我見那丁春意……已經沒氣了……”
北山衡皺眉道:“怎麼會?”
老夫人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便說道:“老大,你讓人將這裡守住,咱們找個安穩的地方再仔細說!”
公孫岐風走到老夫人跟前,小聲說道:“裡面那個紫芝也不能放著不管,可此時還不知事情原由,讓外人知道怕是不妥,我看,不如讓五丫頭過來看看?”
老夫人想了想,點頭道:“你問問五丫頭的意思,她若願意管,便讓她過來看看,若不願意,便算了。”
公孫岐風也知道沒弄清事情之前,誰也不願淌渾水,便點頭應了。
老夫人這廂帶著所有人回了敬雲堂,肅王妃迫不及待讓郎中給北山衡包紮傷口。趁著這功夫,黃藤也被叫了過來。
大夫人看著黃藤問道:“黃藤,世子說在璟臺附近遇見你,你是要去做什麼?”
黃藤早就有心裡準備,卻為眾人淡然的反應感到奇怪,按理說,四小姐出了事,大家不該如此平淡才對,但她此時沒有時間細想,便按照事先想好的說道:“那是因為三小姐無意中知道了……那件事……”
她故意抬頭看了一眼老夫人,沒有說明白“那件事”到底是哪件事。但老夫人一下子便懂了,皺眉道:“你接著說。”
黃藤道:“三小姐一時不大好,發了病,奴婢想去給小姐取藥,可瑟月閣又比較遠,所以是要去夫人那裡拿備用的藥丸,從璟臺後面繞過去,是怕太多人發覺,沒想到撞見了世子。”
她的解釋合情合理,眾人一時也挑不出錯來,老夫人還是比較擔憂公孫荼,便問道:“三丫頭現在怎麼樣?”
“怕老夫人您擔憂,二夫人便沒敢跟您提起……給三小姐服了藥就陪著一起回了瑟月閣……這會還不知道這邊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