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姑娘看了看她們二人的神色,又問:“怎麼樣,認識嗎?”
公孫嵐看了看雷月,搖頭道:“不認識。”說罷,帶著月息往屋子裡走。
雷月緊抿的嘴唇一顫,目光中好似有什麼東西裂開了,她自己知道,那是她的自尊!公孫嵐對她視而不見,分明就是在侮辱她。“你站住!”
公孫嵐腳步一頓,微微皺眉,月息回頭沉聲道:“我們主子已經 說不認識你,你竟要自找麻煩不成?”連月息都明白,公孫嵐這是要放她一馬,她居然不懂,認為公孫嵐故意踐踏她的尊嚴。
那小姑娘看看雷月又看看公孫嵐,倒也不笨,饒有興趣的笑了笑:“原來是仇家?似乎還是你比較在意的人?”
雷月聞言瞳孔縮了縮。
公孫嵐卻連頭都沒回,說道:“我們與這個人並無瓜葛,既然姑娘尋她有事,就請自便吧。”說罷徑自回了屋子。月息深深看了雷月一眼,目光中不乏“好自為之”的意味。
小姑娘看著她們真的走了,倒也不怎麼在意,而是對雷月說:“你果真不是什麼好東西,處處都有看你不順眼的。”
雷月氣的臉色鐵青:“你到底想怎麼樣!”
“哼。”小姑娘瞥了她一眼,說道:“把她帶進去!”
雷月連拉帶扯被推進一間禪房,被兩個人一左一右禁錮住動彈不得。她怎麼也沒料到,這小姑娘在船上說的話都是真的。
小姑娘並沒有刻意壓低嗓音,公孫嵐和月息在屋子裡細聽,也將前因後果聽了個大概。
原來雷月從靖國逃出來時因為傷勢過重,不小心落入柺子手裡,那群人並非普通的人伢子,很有幾分手段,其中也不乏高手。當時雷月跟這個小姑娘都在船上,被死死的控制住。
這小姑娘的身份似乎很不一般,攛掇被抓的十幾個姑娘逃走。
但雷月有自己的打算,根本不屑與那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嬌滴滴一起行動,很明確的拒絕了這個小姑娘,二人因此鬧得很不愉快。
當時途徑一處碼頭,那些人似乎要選幾個人轉手,本來選中了雷月,但雷月說自己傷勢太重,又是刀傷,太過顯眼。就這麼出手說不定會給他們惹麻煩,還告發了小姑娘要聯合眾人逃跑的事情。結果那些人就將小姑娘帶下了船。
但小姑娘十分幸運,就在交易的時候,找她的人出現,將她救走。她記恨雷月卑鄙,想要從那群人手中將雷月弄到手,誰知雷月趁亂跳河逃走了。
小姑娘卻沒因此放過她,沿著河路一直尋到雷月上岸的地方,又四處追尋,最後被火光引到了落霞寺。
月息聽到這,不由感嘆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她放火要燒死咱們,沒想到引來了她的仇家。”
“一飲一啄,有因就有果。”
“小姐,咱們真的放任雷月不管麼?”
“我是有心放她一馬的,畢竟她在房爺身邊多年。就像你,若讓你去親手殺了她,怕是也很難下手,這一次,就當了卻前塵吧,至於她這次能不能從那個小姑娘手裡逃出一條命,就看她的運氣了。”
月息的身量比之從前更長高了一些,加上這段日子勞心勞力,圓圓的臉蛋也瘦削不少,卻顯得更加清秀可人,此時她兩條秀氣的彎眉緊皺,悶悶的“嗯”了一聲,明顯心情不是很好。“再有下一次,即便小姐不計較,我也不會這麼輕易饒過她了。”
……
隔壁房中,雷月看著眼前的小姑娘面色微露不耐:“你到底要幹什麼!”她根本就不信這個小丫頭片子能把她怎麼樣,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嚇唬嚇唬人罷了。
小姑娘解下斗篷,十分自然的仍在一旁丫頭的手裡。她欣賞著雷月眼中變幻不定的臉色,似乎十分開心,說道:“就憑你這點見識,自然猜不出來我要做什麼的。”
雷月不屑的看著她,“哼,你又能如何呢?殺了我?用不用我教你怎麼拿刀?”
“殺了你?那豈不是便宜了你?”小姑娘目光中露出怒意,說:“你可知道那船上的柺子到底是做什麼的?如果被他們抓住逃不出來什麼下場?你不與我合作便罷了,竟然還對他們告密,真是損人不利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