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袁氏說不出話來了,這是全府上下都知道的事情。
因為她知道穆老夫人不喜歡公孫婉真,作為長媳,她極力討好穆老夫人,自然有意想不到的好處。平日裡,她也 的確沒怎麼顧忌公孫孫婉真的尷尬處境。所以,她說自己為了給公孫婉真掩飾,實在無法讓人信服。
可那又怎麼樣!證據擺在那裡!
她一咬牙,說道:“我說的都是真話,你若說自己沒有做過,那這件小衣是怎麼回事!”
公孫婉真閉了閉眼,似乎對袁氏的卑鄙無恥厭煩至極,正要說話,外面傳來一個冷峻凌厲的聲音,“不如先說說你殺害劉宏這件事?”
眾人一聽到這個聲音心下都是一緊。穆家三兄弟都是不苟言笑冷靜穩重的性情,其中以穆宸為最。府上沒有人不怕他,從他當年力排眾議迎娶生過孩子的公孫婉真進府就可見一斑。
他負手走進門,先衝著穆老夫人行禮,然後也不看袁氏,直接對穆震說道:“大哥,這件事,你怎麼看?”
穆震是個洞悉力很強的人,他將今日的事情從頭到尾看在眼裡,自然知道這事蹊蹺。默然片刻,他凝眉看著袁氏,沉聲說道:“袁氏,你我夫妻多年,你今日這出戏演得實在太過拙劣。我若就此定了你的罪,袁家恐怕要說我冤枉了你,我會查明事情原委。你若清白,自然無事,反之,你也應該明白。”
“老爺!你這是什麼意思!”袁氏一聽此話,臉色煞白。
“來人,將夫人帶下去嚴加看管,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得與她多說半個字!”
“老爺!你不能這樣!母親!您說句話呀!”
穆老夫人蹙眉看了穆宸一眼,見他神色並不見幾分沉重,便知道他心中已經有了眉目,多說無益。便揮了揮手,讓人趕緊將袁氏帶下去。
穆宸道:“我有事要與母親和大哥說,其他人先回去休息吧。”
眾人相互看看,都抬腳往外走,不管是相信袁氏的還是相信公孫婉真的,誰也沒多說一個不字。金蕊也起身要往外走,穆宸冷冷道:“金蕊留下。”
金蕊嚇得一個哆嗦,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原地,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被嚇的。
穆老夫人微微蹙了蹙眉頭,不知道是受了金蕊的感染還是怎麼,脊背竟也起了一絲涼意。她倒不是希望公孫婉真真的出這種醜事,因為那樣的話,受傷的是她的兒子,她也只不過是看公孫婉真心裡堵得慌,想找她點晦氣罷了。只是沒想到公孫婉真居然半點軟化也沒說,態度這般強硬!
真是翅膀硬了!
她不由得朝公孫婉真看去,見她眉目間仍是盛怒未減,似乎有幾分從前不曾有過的尖銳犀利。是因為前些天被刺殺的事情麼?還是因為有了一個異常出色的女兒而更有底氣了呢?
“大哥,東西是你發現的?”
穆宸點點頭,看向金蕊。“這東西是你放在這的吧。”
不是問句,而是陳述。
金蕊見穆震指著那荷包,腦袋縮排脖子裡。似乎一旁劉宏的死屍都沒那麼可怕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穆震又開口問道。
金蕊這次不敢再沉默,猶豫了一下說道……“奴婢今日所說都是真的,奴婢沒有說謊……”
“這麼說,這件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穆震的聲音藏著怒色,勉強保持理智。
“老爺……奴婢也是被逼無奈,夫人是主子,讓奴婢做什麼奴婢不敢違背半點,但奴婢之所以選擇魚死網破,是因為夫人要除掉奴婢……”
“此話從何說起?”
金蕊不敢隱瞞,將之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只不過掠過了盧氏告密的一段,只說珍姨娘知道了袁氏跟劉宏的事情,袁氏怕事情洩露,所以讓她去殺珍姨娘。“奴婢硬著頭皮去了,可沒能成事……”
公孫婉真眯眼看著她問道:“那這荷包和小衣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