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再次面對眾人的逼視,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全身的寒毛都乍了起來!她防備的看著穆震和穆老夫人,雙手緊緊抓著身旁的椅背,好似怕人將她拖走一般。“你們要幹什麼……”
穆震想起昨日金蕊說的話,目光不自禁落向袁氏的領口,袁氏見狀敏感的抓住自己略微散亂的領口正了正。原本穆震沒有看見什麼,可袁氏這個動作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他瞪著袁氏,面色鐵青,額上青筋都冒了出來,上前一腳踹在袁氏的胸口!
袁氏哀叫一聲,撲到在地,震驚的看著穆震:“你……你打我?”
穆震這是頭一次動手打女人,不,袁氏此時在他心中已經稱不上女人,而是一件東西!
一件令人作嘔的髒東西!
他一把掐住袁氏的脖子,袁氏不斷驚叫掙扎,屋子裡的人卻沒有一個上前勸阻。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拍門聲,穆清歡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父親!母親?你們在裡面?開門!讓我進去!”
穆歸元的聲音也緊跟著傳來:“父親?您為什麼要將母親關起來?”
穆震聞聲手一鬆,袁氏掙脫出來,連連後退,止不住劇烈的咳嗽。
穆老夫人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凌厲起來:“袁氏,自作孽不可活,你但凡知點廉恥,昨晚就該自絕謝罪!而你呢!你竟還敢讓自己的孩子知道你做的醜事?”
袁氏拼命搖頭:“我沒有!我沒有做醜事!歡兒!歸元,快來救母親!”
“到了現在還嘴硬!”穆老夫人聽外面孫子和孫女的哭鬧聲,更是恨毒了袁氏。她尋常最信任袁氏,如今袁氏出了這種事情,最沒臉的是誰?!當然是她!“真是家門不幸!”
屋裡說不清是一種什麼氛圍,穆震一直以為袁氏端莊賢惠,然而他錯的太過離譜,今日才看清袁氏是多麼的自私。“事到如今,你竟還要連累兩個孩子!若讓外人知道,清歡和歸元能有什麼好結果?你想過嗎!”
袁氏渾身一顫,失魂般直勾勾盯著地面,呼救的話也一下子梗在喉嚨口。
外面,穆清歡和穆歸元還在不斷拍門哭求,其中還夾雜了下人的勸阻聲,簡直是一團亂麻!穆震冷聲對外面吩咐道:“還不將她們帶下去!”
外面很快又恢復了安靜,穆老夫人冷冷道:“袁氏德行敗壞,不配為我穆家婦。老大,處置了吧。”
說罷,轉身出去,剩下夫妻二人相對而視。
事到如今,袁氏已經沒有掙扎的餘地。她漸漸平靜下來,一個字也沒說,看著穆震嗤笑一聲,猛地朝牆上撞去!
……
朝瑛近日總是乏累犯困,娥兒說:“這是因為有了身孕,少夫人不必擔心,踏踏實實養胎就好,想要吃什麼喝什麼,儘管對奴婢說。公子都吩咐了,不管您想要什麼,他一定給您找來。”
朝瑛躺在榻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索性起身披了衣裳走到窗下看外面的雪,說道:“雪下大了。”
“是呢,今年的雪天格外多一些,奴婢從小到大,統共也就見過兩次這樣的雪天。”
朝瑛一怔,眸光中不由生出幾分憂鬱:“我竟連往年的氣候都沒什麼印象了。”
娥兒抿唇微微一笑:“不過是些小事,不記得便不記得吧。”
朝瑛略微遲疑,還是啟唇說道:“那個人,你從前可見過他?”
“那個人?”娥兒反問一句,才反應過來她問的應該是公子帶過來的男子,“奴婢沒有見過他……”
朝瑛默了默,問道:“他真的殺了我的家人?”
“奴婢不知道,但公子是這麼說的,就一定是這樣,公子是不會騙您的。”
朝瑛輕輕點了點頭,心中卻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她總忍不住想,那天李潮生提到的事情又是什麼意思呢?暮春是誰?公孫嵐……又是誰?她覺得答案就在嘴邊,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一仔細思量,頭就要裂開似的疼的要命。她上次用力去想,結果痛到昏厥。
“我……我能不能見他?”
“少夫人要見那個人嗎?”娥兒點點頭,說道:“如果少夫人要見,奴婢就將他帶來。公子說了,少夫人若想殺了他報仇,隨時都可以。”
朝瑛嘴唇顫了顫,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找對方報仇,上次見面的時候,她心中毫無殺意,對方看上去也不像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壞人。她想了想,“你將他帶來吧。”
娥兒福身答應一聲,走到門口吩咐一句,片刻,就有人將五花大綁的李潮生帶到了朝瑛面前。
李潮生四處看了看,沒有看到那位“公子”,屋子裡只有朝瑛和一個婢女,他連忙問道:“暮春?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朝瑛被他迫切的詢問和充滿希冀的眼神弄的不知所措,“我……我什麼都記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