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淑妃心下一沉,她每每都是為兒子打算,卻沒有想到只得來兒子的厭惡。難道他這個母妃在兒子眼中只會添亂添堵,其餘的什麼也不會嗎
“赫兒,母妃這都是為了你好啊”
沐赫起身:“母妃如果是為了兒臣好,便不要去找皇姐的麻煩。”
曹淑妃不解,擰著眉心:“赫兒,你怎麼就不瞭解母妃的一番苦心啊”
沐赫望著牆上掛著的一副牡丹圖,道:“母妃便那麼敢肯定父皇厭惡了皇姐嗎做過的事情便一定有痕跡,父皇此時雖沒怎麼樣,只因沒觸碰那個底線。”
“母妃落到如今的地步,宮中之權一點一點的流失,難道母妃就沒有痛思過”
“要兒臣說多少遍,母妃想要兒臣得到巔峰的權利,除了在父皇之下,可能嗎除非那位徹底除位,也許還有這個可能。母妃覺得呢”
滿心壯志的曹淑妃一聽到文聖賢皇后的名立即洩氣了,那是站在雲端的人物,永遠難以企及。
也不知想到了什麼,曹淑妃咬了咬後槽牙:“那死丫頭此次惹下這麼大的亂子,你父皇已經將她禁足,這便是最好的徵兆,赫兒,你怎麼還不明白”
沐赫眉心抽跳:“母妃,如果星宸宮裡禁足的人並非是皇姐,你還會那麼做”
曹淑妃驚疑不定,一下站了起來,雙手緊緊抓緊黃花梨做的玫瑰椅的把手。
“這怎麼可能那死丫頭不是在宮裡老老實實的待著嗎赫兒,你是不是為了阻止母妃而故意這麼說的一定不是真的,對不對”
赫兒面無表情的站起來:“母妃,言盡如此,到底是要將兒臣送入深淵還是前進,只看母妃的意思了。”
“子不言母之過,兒臣坐在儲君的位置,是如履薄冰,凌淵而行。每做一件事都有無數雙眼睛盯著,想要抓住兒臣的把柄,將兒臣從儲君的位置拉入到萬劫不復之地”
“行差就錯一步,死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若是帶累母妃以及曹家,母妃覺得如何”
曹淑妃的脊背出了層層冷汗,驚懼的望著喜怒莫辯的兒子,如此冷酷的言語似是敵人所言,一字一句猶如利箭一波接著一波襲來,不給你喘息的機會。
曾幾何時,她當孃的已經摸不透兒子的心思了,母子之間的親情線幾乎也要斷裂了。
曹淑妃一把抓住沐赫的一條手臂:“赫兒,曹家是誰是你外家啊他們每一個人都在幫你,難道你忘了我們娘倆之前的艱難了,若無曹家,又豈會有如今的我們你這樣說豈不寒心”
“還有我們現在此時的前景一片大好,哪有你說的那種危機試問宮中還有誰能推翻你的儲君之位”
“赫兒,居安思危是件好事,但太過了,反而會令人如驚弓之鳥一般,事事驚疑不定。”
“母妃聽你的,便不去找沐妧的麻煩了,以後你讓母妃做什麼母妃便做什麼,不讓做的,母妃一定會聽你的。”
沐赫的面色軟和了一些:“母妃理解兒臣的處境便好,若無其他事,兒臣便先告退了”
曹淑妃走到沐赫身前,理了理他的衣襟:“嗯,母妃雖是婦道人家,眼光淺薄了些,囉嗦了些,但也是一心為了你。”
沐赫:“兒臣明白,但皇姐之事,還請母妃三思而行,勿要擅自決定。”
望著沐赫遠走筆直的背影漸漸從眼前消失,曹淑妃的眼底淚水瀰漫,慢慢成為一道水簾,遮住了視線,她咬了一下唇部,眼底堅毅一片。
變了,很多事情都變了。
但是有一點永遠也不會改變,她與太子是親生的母子關係,太子出自曹家。
湖底墓室中,屍王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一個嬌嬌俏俏的人類小姑娘見了她居然不怕,還能笑得出來,簡直可以用不可思議來形容。
難道是她睡了一覺,醒來之後世間天翻地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