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辰痛的一聲哀嚎,門外的衛然聽到裡面的動靜,身形微動,宮心月眼尖的看到映在窗戶紙上的身影一動,一把將雨辰撈到床上,自己身子利索的閃到了床簾後面。
“吱吖”一聲,衛然開啟了門,趕緊走到雨辰床前,見雨辰瞪著大眼睛,咕嚕咕嚕的看著衛然。
“小公子,發生什麼事了?”衛然擔心的問道。
雨辰將手伸進了被窩,然後把小白高高的聚在頭頂,呲著牙說道:“衛叔叔,小白咬我腳了。”
“兔子咬了小公子?”衛然一愣。
“對呀,衛叔叔沒有聽過,兔子急了還咬人嗎?可能是寶寶用小白來暖腳,小白不樂意了。”雨辰天花亂墜的說著自己覺得很合理的藉口。
“哦——”衛然似乎被這個拙劣的藉口給說動了:“那小公子有沒有傷著?我看看。”
雨辰趕緊扭動著身子往床裡邊挪了挪,連忙道:“不用啦,不用了,我是男子漢大丈夫,不過小小的一口,沒有那麼嬌氣,衛叔叔快去休息吧。”
衛然心裡一陣欣慰,伸出手說道:“那我把這兔子帶出去,小公子快睡吧。”
“小白不能離開我,不然他晚上會睡不著的。”雨辰趕緊把小白塞到自己的被窩兒裡,眼神堅定的說道:“衛叔叔放心,只要我不用小白暖腳,他就不會再咬我了。”
衛然天真的相信了這可笑的話,也沒有多想,給雨辰蓋了蓋被子,就出去了。
門一合上,宮心月就從床簾後面出來了,臉都能耷拉到地面上,雨辰一下子就意識到了瀰漫在四周的危險,立刻賠笑:“孃親乖啊,寶寶不是說孃親是小白,嘻嘻,嘻嘻。”
宮心月也沒有力氣追究這等雞毛蒜皮的小事了,衝雨辰招了招手,道:“你過來,我帶你離開這裡。”雖然剛才,宮心月沒有感受到衛然對雨辰的惡意,但是,在赫連乾這種性情多變,陰狠人的身邊,保不準什麼時候他就會翻臉,所以,趁著他還不知道雨辰就是自己的兒子之前,趕快離開這裡,才是上策。
誰知,雨辰竟是一臉的牴觸:“孃親,我不能回去,我還要跟著面具叔叔去打仗呢。”
“打仗?還跟那個冷血的人?宮雨辰,你來說說,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活夠了?嗯?”宮心月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樣的話會從雨辰的嘴裡說出來。
雨辰認真而堅定的點了點頭:“寶寶是男子漢,打仗這種事情,肯定是要經歷的,孃親要是怕了,就自己先回去,寶寶不怕。”
同樣不放心雨辰的還有赫連乾,今天雨辰有些太激動了,臉上分明就寫著我有事瞞著你,趁著夜色,悄悄的來到了雨辰的門前。
衛然看見赫連乾一愣:“主子?”
赫連乾輕聲問道:“裡面有什麼動靜。”
“剛才小公子說腳被那兔子咬了一下,屬下進去看了看,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動。”衛然道。
被兔子咬了?赫連乾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白天看雨辰對那隻兔子呵護有加,那兔子看起來也是極其溫順的,怎麼可能咬了他?貓膩!這裡面一定有貓膩!
赫連乾眼神示意衛然離開,然後忽然就將門開啟,閃身進去,就見床上鼓得老高,赫連乾慢慢的走過去,下一秒,眼神中就多出了一抹無奈,這哪裡是睡覺的?趴在床上,弓著腿,屁股撅的那麼高。
赫連乾搖了搖頭,彎下腰,小心的將雨辰的身子放平,想把他懷裡的小白給抱走,雨辰卻抱的死死的,無奈,隨他吧,給雨辰蓋好被子,正要出去,忽的感覺背後有些悉悉索索的動靜,立刻扭頭,偏巧一陣風從窗戶吹進來,吹的窗戶哐哐做響。
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狐疑的走到窗戶前,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又站立了片刻,這才合上窗戶出了屋子。
此時,宮心月正如壁虎一般,緊緊的貼在窗戶外的牆壁上,心有餘悸,剛才赫連乾若是從窗戶探出頭如看,自己必定跑不掉,看來,今天是帶不走那小兔崽子了。
赫連乾回到屋子,依舊沒有睡意,思緒萬千,枕邊那面紗靜靜地躺著,卻掀起了赫連乾的一縷縷回憶。
“月兒,是你把雨辰送到我跟前的嗎?可是你為什麼不出現?”赫連乾怔怔的說道。
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屋頂,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清晨的蟲鳴聲,叫醒了宮心月,這麼多年來,宮心月已經習慣了早醒,才躡手躡腳的出了門,就感覺背後一陣異樣,慢慢的轉過身子,眼神微緊。
“心月,好久不見了。”竟是夏瑾。
“是好久沒見了,但是,我現在一點兒也不想見到你!”宮心月語氣一冷。
夏瑾不怒反笑:“從前,你從不會這樣疾言厲色,看來,這些年,你變了不少,包括你臉上那道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