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中,衛然手中拎著一隻灰色的鴿子,面色凝重的看著赫連乾,等待著赫連乾開口。
赫連乾手指從手中的字條上的每一個字滑過,眼中滿是複雜,不知過了多久,赫連乾的身子才動了動,慢慢的將字條卷好,遞給了衛然。
“把字條放回去,鴿子也放了吧。”赫連乾語氣出奇的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主子!”衛然一驚,難以置信的盯著赫連乾:“這字條……”
話還沒說完,就被赫連乾給打斷了:“放回去,我不想再重複一遍。”
衛然眉頭緊鎖,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赫連乾看到這樣一張字條,還能如此平靜,可終究左右不了他的想法,無奈的將字條放回了鴿子腿上綁著的信筒中。
衛然回頭看了一眼赫連乾,便向營帳門口走去,就要踏出去的時候,赫連乾突然開口:“鴿子放了。”
衛然的腳步微頓,神色一陣慌亂,原來主子早就猜測到,自己會對這隻鴿子做手腳,心裡暗自嘆了一口氣,回身抱拳:“是,屬下遵命。”
這字條正是宮心月傳遞給赫連普的訊息,也難怪衛然會心神不寧。
自從夏瑾失了清白,索性也不顧及那麼多了,用自己的肉體,來換取赫連普對宮心月的報復,故而也成了赫連普府上的常客。赫連普看著手中的字條,森森的一笑,隨手將字條遞給了夏瑾。
“看看,有什麼感想?”赫連普淡淡的說道。
只看了一眼,一個名字立刻就要脫口而出:“這是宮……”察覺到不妥,慌忙改口:“是那個女人的字。她怎麼會給大公子傳遞訊息?”
儘管夏瑾反應的很快,可是,這個‘宮’字,還是引起了赫連普的懷疑,還有夏瑾眸中那來不及掩飾的緊張,更加確定,夏瑾一定還知道宮心月的其他的事情:“她難道沒有告訴過你,她現在是我的人嗎?”
“我們一起生活了好幾年,自然是看的出來的。”夏瑾解釋道,等看清楚了字條上的內容,夏瑾心中打起了一個大大的問號,‘赫連乾我自會讓他有去無回,不要讓你的人壞了我的計劃。’宮心月竟然……
“這……?”夏瑾是真的疑惑了,她始終認為,宮心月出現將自己趕離赫連乾的身邊,為的就是與赫連乾再續前緣,如今這字條又是怎麼回事?難道她真的是赫連普的人?如果真是那樣,自己還怎麼找宮心月報仇?
“我們就靜靜的看著,你這個‘姐姐’到底會有什麼樣的驚喜吧。”赫連普看著夏瑾陰沉的一笑,伸手捏住夏瑾的下巴,用力往上一抬:“你最好不要壞了我的好事,知道嗎?”
夏瑾心裡一沉,極其不自在的一笑:“我人都是大公子的了,自是不會做出那些對公子不利的事情來的。”
“那就好。”赫連普勾唇一笑,猛地一探頭,朝著夏瑾的脖子,狠狠的咬了下去。
夏瑾疼的眉頭髮緊,兩眼直冒淚花,卻是咬著牙,死死的忍者,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赫連普終於鬆開了夏瑾,只是手卻不安分的在夏瑾的身上游走著:“你放心,等我的大事成了,定然會為你出了心裡的那口惡氣。”
“多謝公子。”夏瑾聲音微微顫抖著說道。
赫連乾不再限制宮心月的自由,可是,宮心月卻覺得,一直有個身影在悄悄的跟著自己,去尋找的時候,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就如今天,這個感覺越來越強烈,不由得心裡一陣煩躁,想也不想,直接衝進了赫連乾的營帳。
冷漠的聲音,上去就是劈頭蓋臉的一句:“為什麼讓人監視我!”
赫連乾看著突然闖進來的面孔,微微一愣,心也跟著揪了起來,稍微一想,便明白了怎麼回事:“月兒,我……”
“我不是你的犯人,你沒有資格監視我,如果你看我不順眼,我大可現在就離開這裡。”宮心月滿腔的怒火,像蹦珠球似的,一股腦蓋到了赫連乾的臉上。
“月兒,我怎麼可能會看你不順眼?我一直在想辦法讓你原諒我,難道你沒有看出來嗎?”赫連乾用著近乎卑微的口吻說道,現在針尖兒似的宮心月,每說一句話,對赫連乾來說,都是一種無言的酷刑。
“世子真是說笑了,像我這種身份卑微的人,怎麼敢讓高高在上的世子如此卑躬屈膝。”宮心月冷笑一聲,一如當年在世子府,赫連乾對她的那樣,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