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心月奮力的一扭身子,一下子脫離了赫連乾的禁錮,赫連乾手中的軟劍瞬間停止了舞動,當目光再次追逐道宮心月的身影的時候,一把兩截胳膊粗的大刀,正朝宮心月的背部砍去,赫連乾驚呼一聲:“月兒!小心!”然後迅速的穿過人群,衝向宮心月。
宮心月只覺得自己的身子猛地往旁邊一傾斜,緊接著,就聽到刀入血肉的‘噗嗤’聲,宮心月心霎時一沉,立刻轉身,然後就見到赫連乾正盯著一副勉強的笑臉看著自己,只是背後那卡在骨肉中的大刀,卻還在刺眼的搖晃著。
赫連乾努力嚥下喉嚨裡湧上來的血腥,吃力的道:“月兒,這一刀,是我欠你的。”
“阿乾!”宮心月忍不住喊了一聲,就要過去的瞬間,衛然已然殺了過來,赫連乾也終於支撐不住,倒了下去,衛然看著後背血如泉湧的赫連乾,雙眼滿是猩紅,一轉身,給了宮心月一記憤恨的目光,隨即,揹著赫連乾,發瘋了似的,拼命往戰場外衝。
宮心月看著地上那攤猩紅的血水,症愣住了,連兩方計程車兵什麼時候離開這戰場都不知道,忽的抱著頭,慢慢的蹲了下來,嚶嚶的哭泣聲,在這血腥味濃重的空氣中,顯得格外的陰森。
是的,今天的這一切是自己一手設計的,目的就是為了要赫連乾償還當年欠下的一切,她在賭,賭赫連乾還在乎他們之間的那點兒感情,賭赫連乾心中的那份愧疚,到最後,自己賭對了,赫連乾來了,而且命在旦夕,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的心中除了揮之不去的疼,沒有一絲高興?自己明明就是恨著他的,為什麼?為什麼?
殊不知此時營帳中,赫連乾正在與生命做搏鬥,赫連乾奄奄一息的趴在床上,即使穿著墨色的衣服,還是清晰的看到那被血水浸溼的痕跡,衛然面色從沒有過的凝重,他的跳動的很快,像是要裂成兩半兒,每過去一秒,都像是一把鉛錘在他的心上敲擊了一下。
衛然不敢耽誤,小心翼翼的剪開赫連乾後背的,早已經被血水浸透了的衣服,輕輕的扒開衣服,光潔的後背上,赫然斜划著一條半隻手臂那麼長的血口子,血口四周,皮肉外翻,深可見骨。
衛然只覺得雙眼一陣刺痛,連忙拿來手巾擦拭那汩汩外流的腥血,衛然正在專心致志的為赫連乾處理傷口,根本沒有注意到,一個小身影正悄悄的靠近,正是雨辰。
雨辰躡手躡腳的向衛然靠近,突然一個不小心,踢到了凳子,一下子驚醒了衛然,衛然神情一冷,並沒有看是誰,一張大手直接就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拍去。
雨辰被這突如其來的危險,嚇得驚叫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衛然見是雨辰,趕緊收手,奈何力道太大,就在離雨辰身邊一寸的地方,重重的拍下一個深坑。
雨辰僵硬的扭過頭,那近在咫尺的深坑,驚得他一身冷汗,尤其那血呼啦啦,看不清原樣的手,更是讓雨辰一陣心顫:“衛……衛叔叔,你……”
“小主子,你怎麼會在這裡。”衛然見雨辰安然無恙,終於鬆了一口氣,可心裡還是一陣後怕,如果當時再偏一點,恐怕雨辰早已經氣息奄絕了。
雨辰小心的說道:“我……我聽說面具叔叔喝多了,所以我……”說著,往床上瞥了一眼,不看不要緊,一看,可是把雨辰給嚇得不輕,兩眼瞪的像銅鈴似的,一手捂著嘴巴,一手顫抖的指著赫連乾。
衛然趕緊道:“小主子別說話,主子受傷的事情,千萬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否則,主子就會沒命,知道嗎?”
雨辰僵硬的點了點頭,兩隻手都捂住了嘴,眸色中滿是擔心,詢問的目光看向衛然,衛然哪裡還來得及解釋,立刻將雨辰扶了起來。
宮心月突然出現在戰場上,讓韓烈很是意外,然而,更加讓她意外的是,那個突然出現的,武功駭人的男子。
韓烈雖沒有看清楚赫連乾的臉,但是,卻懷疑,這件事情,跟他脫不了干係,本來與東晉國約定好,這場仗東晉國險勝,可是,從現在不得不臨時改變,一回到營地,韓烈就慌慌張張的去了赫連乾的營帳。
誰知營帳門口,兩個士兵分站兩旁,攔住了韓烈的去路,這更加讓韓烈起疑心了,搬起來將軍的架勢來:“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攔本將軍的去路,是不想活了嗎?”
“韓將軍自重,世子有命,任何人不得來打擾。”一個士兵目視前方,大聲說道,似乎是在給裡面的人報信。
“本將軍有緊急軍情要與世子彙報,耽誤的事情,你們負責的起嗎?”這兩個士兵越是如此嗎,韓烈就越覺得這裡面有貓膩,見這兩個士兵紋絲未動,一時氣從心來,直接就像營帳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