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藍紫色的火焰,宮心月不明白,赫連乾可是清楚的很,那是因為這火焰中加了一種特殊的粉末,叫做藍姬,它可以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死去,手上卻不沾染一絲鮮血。
但凡中了這種毒的人,除非換血,否則,絕無生存的可能,赫連乾就是明白這一點,才心急如焚,幾乎找遍了城裡所有的大夫,誰也不敢冒這個風險給宮心月換血,最後想到了一人,便是當初給雨辰解毒的韓蕭。
赫連乾一動不動的坐在床邊,看不出什麼神情來,只是雙眼目不轉睛的盯著韓蕭,心像放在火爐上一般,燒的心躁難安,表面上還在強裝著沒事的樣子,心裡也在不停的安慰著自己,沒事的,一定沒事的。
可是偏偏事與願違,韓蕭珍過脈之後,嘆息搖頭:“夫人現在雖然還有一息尚存,只是,體內的毒氣早已經深入肺腑,請恕貧道才疏學淺,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聽了這話,赫連乾的心一下子就涼了半截兒,腦子嗡的一下,一陣眩暈,卻還努力的讓自己保持理智,定了定神,道:“韓道長,你再想想辦法,只要有一絲希望,我也請韓道長大發慈悲,救救我的妻子。”
若是放在往常,赫連乾在韓蕭面前,定然是高高在上的,可是現在,他已經放下了世子的架子,滿心都是該怎麼救活宮心月:“冰蟾呢?我有冰蟾,冰蟾不是可以解萬毒嗎?”儘管赫連乾極力的想讓自己鎮定,手還是不聽使喚的微微有些顫抖。
“這種毒太過特殊,冰蟾也只是能夠暫時延緩毒素在體內的發作,並不能夠徹底的解了夫人體內的毒,況且,冰蟾的藥性也是用一次少一次,就算世子要以冰蟾為夫人續命,那也是不可能的。”韓蕭雖不願說出這個殘忍的事實,可是,如今這種情況,他也不得不據實已報。
“不會的,一定還有辦法,一定還有辦法。”一切發生得這樣突然和意外,赫連乾怎麼也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好似晴天霹靂當頭一擊,又好像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全身麻木。
看著赫連乾如此,韓蕭也是於心不忍,頓了頓道:“若說辦法,或許有一個,只是,這是極其難尋的,世子若是願意一試……”
“什麼辦法?快說!”赫連乾聞言,心裡那盞將要熄滅了的燈,燈芯瞬時間得到了滋潤,熊熊燃燒了起來。
“如果世子能找到竇神醫,夫人或許還有一救,只是這竇神醫居無定所,要找到他,實在是不易啊,這也要看世子的緣分了,不過貧道聽聞,二皇子殿下曾在竇神醫的手中得到過仙方,如果世子要去尋找,可以從二殿下哪裡問一問,不過,在走之前,必須找一個可靠的人,日夜陪護,並早晚各使用冰蟾一次,為夫人抑制毒素,好了,貧道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世子自求多福吧,貧道告辭。”韓蕭道。
“多謝道長!”赫連乾起身,朝著韓蕭深深的鞠了一躬。
送走了韓蕭,赫連乾正在猶豫到底要誰陪護著宮心月,就聽方林在外面道:“主子,衛然回來了。”
赫連乾這才想起來雨辰來,立刻開了門,衛然就帶著雨辰和香巧他們站在門口,雨辰一看見赫連乾,立刻跑過去,拉著赫連乾的手,擔心的問道:“面具叔叔,你找到我孃親了嗎?我孃親有沒有事?”
香巧也是緊張的看著赫連乾,赫連乾握緊了雨辰的手,道:“你孃親在裡面,睡著了。”
“真的?”雨辰的臉像雨過天晴的天空,瞬間明亮了起來,咧嘴一笑,探頭就往門裡面看去,赫連乾一把將雨辰拉了回來。
“雨辰,你孃親很累,才睡著,我們先不打擾她。”赫連乾怕雨辰看見宮心月那蒼白的臉色,會嚇到,只得想著法子,打消他進去的念頭。
雨辰還小,看不出什麼,香巧卻懂了,眸中微微閃動著某種東西,笑著蹲在雨辰的跟前,道:“雨辰,你知道的,你孃親要是休息不好,肯定會生很大的氣的,我們現在已經知道你孃親在這裡了,那就讓她好好休息吧,等你孃親睡好了,我們再來?”
雨辰噘著嘴,還是不死心的往屋內瞥了一眼:“那好吧,我就等晚些時候再來看孃親。”
赫連乾便讓衛然帶著雨辰和阿牛去休息,將香巧留了下來,帶著香巧來到了宮心月的床前,剛才赫連乾阻止雨辰進去見宮心月的時候,香巧的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預感,此時見到宮心月那一張面無血色的臉,淚水頃刻間奪眶而出。
“姐姐!姐姐!”香巧哭喊著。
赫連乾沒有時間囉嗦,直接道:“月兒中了毒,我要去給月兒找解藥,現在,我就將月兒交給你,在我沒來之前,除了你以外,不準任何人靠近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