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乾看著宮心月臉上漸漸的好了起來,懸著的心也漸漸地放下來了,還好,還好你沒有事,否則……赫連乾也不能保證,自己會因為此事,和安親王鬧到何種地步。
午後的陽光暖洋洋的,從窗戶照射進來,感覺整個屋子都暖和了,宮心月也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再醒來的時候,眼前就是那張熟悉的臉龐,下巴上滿是鬍子茬,雖然看起來有些憔悴,卻也多了一分男人的魅惑。
“阿乾。”宮心月輕輕地道了一聲。
赫連乾望著那動人的臉龐,眼眶竟然有些溼潤,一下子,俯下身子,將床上那具瘦弱的身體,抱在懷裡,沙啞的聲音,在宮心月的耳旁不停的迴盪著:“月兒,你終於醒過來了,你知不知道我好擔心你,月兒,月兒。”
宮心月嘴角也微微的上翹,慢慢從被子裡伸出手來,輕輕地摟住了赫連乾的腰:“我知道,我都知道。”自己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只是從前自己一直不願意承認罷了,看著這個外表堅韌,內心卻脆弱的男人,宮心月其實早已經接受了他,畢竟那些陰差陽錯,本就不是他的原因。
“月兒,我再也不要你離開我,就算你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允許你離開。”赫連乾感受著腰上的那隻纖纖細手,心裡翻江倒海。
“我快死了!”宮心月突然拔高了聲音。
可是把赫連乾給嚇得不輕,連忙鬆開手,緊張的看著宮心月:“月兒,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你等著我,我馬上就去給你……”
看著赫連乾緊張的樣子,宮心月竟然不厚道的笑了起來,兩眼彎的如新生的月牙一般:“看你緊張的,我沒事。”
赫連乾心裡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此時才意識到,原來這個調皮的可人兒是在逗自己的玩兒呢,佯裝生氣:“月兒,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宮心月知道赫連乾是在裝模作樣,也不生氣,此時,她陰霾的內心,就被赫連乾的悉心呵護,一點一點的吹散了。
“嘖嘖嘖。”正在兩人互相逗弄的時候,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來了,兩人齊齊看去。
宮心月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剛才睡覺的時候還做了這樣一個噩夢,夢見這個迎面走來的人,頂著一張色眯眯的臉,要對自己圖謀不軌,沒想到現在一睜眼,真的就見到了他。
“色老頭兒?”宮心月驚訝地喊了一聲:“你怎麼會在這兒?”
老頭兒本來還是一股大師的風範走了進來,聽到宮心月口中的色老頭兒四個字,瞬間破功,兩個肩膀有氣無力的一耷拉,哭喪著臉看著宮心月。
“潑丫頭,這才剛醒來,嘴上就不饒人啦。”
“真的是你!”宮心月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晃動著身子就要坐起來。
老頭兒趕緊快走幾步,面色惶恐的抬手製止了他:“你快躺著吧,才剛好,別一折騰,再犯了什麼病症,可又得我忙活一番。”
宮心月立刻給了老頭兒一記大白眼,皺了皺鼻子,說道:“只要聽到你這個色老頭的聲音,我就是去了閻羅殿,黑白無常也得把我給送回來。”
“呸呸呸!什麼閻羅殿,什麼黑白無常,嘴裡能不能有一句吉利話。”老頭兒橫著臉說道。
“前輩。”赫連乾站起來,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這倒是讓老頭兒很是吃消,投過去一記讚許的目光:“不必多禮。”
然後便坐下來,宮心月一看到老頭坐到他的床前,身子像安了彈簧一般,一下子彈到了床裡面去,一臉警惕地盯著老頭兒:“色老頭兒,你要幹嘛?”
宮心月這樣的表現,讓老頭兒很是尷尬沒面子,氣呼呼地說道:“你真是一個沒良心的潑丫頭,我好像好意的來給你把脈,你看看你這個樣子,你再瞅瞅你那個眼神,把我想成什麼樣的人啦?啊?”
“哦……原來是把脈呀。”宮心月這才放下了心,往床邊挪了挪,伸出胳膊來。
老頭兒生氣歸生氣,把脈可是不容疏忽的,手指放在宮心月的手腕處,屋子裡頓時安靜了下來,赫連乾卻是一臉緊張的看著老頭兒,過了半晌,老頭兒終於鬆開了手。
慢慢站起來,嘆了一口氣,這可是把兩人給嚇得不輕,赫連乾連忙問道:“月兒可還有什麼不妥?”
誰知,老頭兒只是一個勁兒的嘆氣,並沒有回答赫連乾的話,這讓赫連乾的臉色更加不好了:“前輩,到底怎麼回事?你倒是說呀!
宮心月沉著臉,壓低了聲音:“色老頭兒,你嘆什麼氣?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找抽是不是?”
聽到宮心月的話,老頭兒渾身一個激靈,趕緊賠上笑臉,道:“我也沒說不說呀?你看看你,還是這個火爆脾氣,知不知道氣大傷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