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們現在也只能忍氣吞聲,真的不能再出什麼差錯了。”王聰努力的安撫端木恭暴躁的心情。然而,他們想當縮頭烏龜,外面的人可是不答應的,只聽得外面的呼聲震耳欲聾:
端木恭出來!端木恭出來!端木恭出來……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這些刁民,竟然敢直呼本殿的名諱!一個個都不想活了嗎?”端木恭怒不可遏,在屋子裡不停的咆哮著,嘶吼著。
可是,他的怒火併不能壓制住外面的呼喊聲,忽的聽到“咚”的一聲巨響,緊接著,就感覺聲音距離端木恭越來越近,王聰心裡一驚,趕緊出去去看,剛開啟了一條門縫,看著那黑壓壓的人群,齊齊的往這邊走來,嚇得就趕緊關上了門,後背緊緊的抵著門,面色驚慌的看著端木恭。
“殿下,那些百姓衝進來了!”王聰牙齒只不住的打著哆嗦。
端木恭也一下子愣住了,這樣的狀況讓他始料未及,哪裡還顧得上發脾氣,慌忙道:“堵住門,千萬不能讓那些刁民闖進來!”
剛說完話,下一秒,“咚咚咚”,百姓開始撞起門來,王聰儘管雙手死死的抓著門框,兩腳也抵著角落,可是,身子還是隨著門的撞擊,往前面一湧一湧的,眼看就要被撞開了。
端木恭真的慌了,在屋子裡急的團團轉,外面的叫喊聲又高漲了起來。
端木恭滾回去!端木恭滾回去!端木恭滾回去……
王聰臉上已經沁出了一層冷汗,他不敢想象,如果外面的百姓衝進來,他們會變成什麼樣子,焦急的看向端木恭:“殿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怎麼辦?我怎麼知道該怎麼辦?皇兵呢?本殿的皇兵呢?”端木恭還是不死心的認為,權利可以解決一切。
看著端木恭如此執著,王聰真是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咬著牙硬撐著外面的撞擊:“殿下,他們既然能大張旗鼓的進來,說明皇兵根本就鎮壓不住他們了,來日方長,殿下,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裡吧。”
“離開?”端木恭感覺自己聽錯了一般,不死心的道:“不!本殿是父皇派來專門懲治這些刁民的,本殿不能走!本殿要讓他們後悔這麼做!”
聽著端木恭如此鑽牛角尖,王聰現在簡直是連去死的心都有了,身體也漸漸地只撐不住外面的撞擊,忽的身子猛的被衝擊力推開,下一瞬間,端木恭和王聰就被衝進來的百姓堵在了屋子的角落裡。
“你們這群刁民,是想造反嗎!”端木恭自覺得顏面無存,開始惱羞成怒了起來。在他的眼裡,他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皇族,百姓連給他提鞋都不配,現在他們竟然闖進了自己的房間,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王聰拼命的給端木恭使眼色,可是卻得不到他的一絲回應,頓時心如死灰,心裡暗道:完了,看來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端木恭的話讓百姓們的情緒更加不穩定了起來:“身為皇子竟然做出殘殺百姓的事情,該殺!該殺!”於是,百姓們紛紛舉起手裡的鐵鎬,鋤頭,開始瘋狂的打砸這屋內的東西,同時,包圍圈也在一點一點的縮小。
端木恭的樣子變得狂亂,漲紅了臉,怒目四顧,像是一匹被迫窘了的野獸,正在那裡伺機反噬。忽的抽出隨身攜帶的佩劍,劍鋒直指衝在前面的百姓,幾乎瘋狂的大喊:“敢對本殿不敬,本殿要你們全都死!”
說著,端木恭就舉起來長劍,朝百姓刺去,就在這時,就見一道墨色的帶著濃濃血腥味的身影,在眾人的眼前一晃,“鐺鐺”兩聲脆響,端木恭的劍就被另一把劍挑落在地。
然後就看見一臉肅慕的赫連乾,正面色不善的盯著端木恭。百姓們看到赫連乾,紛紛停下了手中的打砸,一個個舉著手中的“武器”,怒視著端木恭,井然有序的站在了赫連乾的身後。
待端木恭看清楚面前的人,那雙眼睛彷彿能射出火來,那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話語,表明著此刻他對赫連乾是有多麼憎恨:“赫連乾!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煽動這群刁民造反!”
“到現在你還執迷不悟!”赫連乾聲音低沉的說道:“你知道你到了潮州,為什麼每次都輸得徹徹底底嗎?就是因為你太狂妄自大,自以為是!”
“閉嘴!赫連乾!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本殿?記住,你現在還是一個嫌犯,本殿隨時都能讓皇兵把你給抓起來!”從來都是自己以高高在上的口吻對別人說話,赫連乾如此,讓端木恭更加憤怒了起來。
端木恭的話音剛落,百姓們就開始躁動了起來,赫連乾立刻抬手製止,看著端木恭那種憤怒不甘的樣子,不屑的一笑:“到了現在你還在想著指望你的那些皇兵?你難道不知道我身上的血都是哪裡來的嗎。”赫連乾聲音越壓越低,低的讓人心底發顫。
這種駭人的威懾力讓端木恭也有些恐懼,他很討厭這種被人壓迫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