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端木恭的笑容,夏弋陽心裡越發沒底了,也不敢起身:“還望三殿下恕罪,以後下官一定以三殿下馬首是瞻。”
“看,夏大人又說這樣見外的話了,都說了我們是一家人。”端木恭道:“難道夏大人是想讓本殿親子扶你起來?”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夏弋陽慌忙起身。
端木恭雖然是笑嘻嘻的,可是,這笑看在夏弋陽的眼中,卻覺得無比的滲人,心中更是五味雜陳,很不是滋味。
端木恭起身,夏弋陽的心就跟著一緊,端木恭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扭頭看了一眼始終不敢抬頭的夏瑾,然後抬步向門外走去。
夏弋陽本以為自己勝券在握,卻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悔不當初。
端木恭輕輕鬆鬆在夏弋陽設的局中,完美的抽身,並且得到了一個忠實的走狗。
出了夏家的大門,端木恭的雙眼中射出一道駭人的光芒,回到住處,看什麼都不順眼,將屋裡的一干東西砸了個精光。
王聰是跟著端木恭去的夏府,自然知道他為什麼生氣,不過他也是個聰明的,等到端木恭火氣撒完了,這才進來。
“殿下今天反擺了夏弋陽一道,應該高興才是啊。”王聰道。
“高興?”端木恭提起夏弋陽就是一肚子的火:“還從來沒有人敢跟本殿耍心眼兒,他夏弋陽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他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價!”
“殿下當時就可以處置了夏弋陽,為何要留著他的命呢?”王聰問道。
“留著她是因為他還有點用處,”端木恭狠狠的吐出一口氣說道,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接著說道:“讓你查的事查清楚了嗎?”
“回殿下,都查清楚了,二殿下的確在世子府住了有一段時間,他和赫連乾本是不認識的,因為一個女人,才結識。”
“一個女人?”端木恭有些疑惑,因為他是清楚的,端木雋雖然喜歡遊山玩水,四處結交,但是,唯獨對女色不沾染,因為一個女人來到世子府,多少讓他有些驚訝。
“對,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赫連乾的正妃。”王聰壓低了聲音說道。
“赫連乾的正妃?”這讓端木恭更覺得不可思議了:“赫連乾的正妃不是被一場大火給燒死了嗎?”
“這只是對外人的回答,其實……”王聰俯在端木恭的耳邊,將事情的前前後後說了一遍,端木恭聽的一陣大笑。
“真是沒想到,我這個二皇兄竟然有如此癖好。”端木恭目光沉了沉,然後接著說道:“也就是說,二皇兄半時間內是不準備離開了。”
“是。”王聰道。頓了頓,又道:“不過,我們可以製造一個二皇子不得不離開的理由。”
端木恭看向王聰,王聰陰森的一笑,道:“二皇子可是一個大孝子,母妃和女人,殿下以為二皇子會選擇誰?”
端木恭聽罷,桀桀一笑,投給王聰一記讚許的目光。
世子府雖然得到了暫時的喘息,可是,嚴峻的形勢刻不容緩,赫連乾隨時都可能被端木恭安個什麼罪名抓起來。
屋漏偏逢連夜雨,端木雋接到宮裡的信件,說端木雋母妃舊病犯了,要他趕緊回去,儘管端木雋依依不捨,百善孝為先,端木雋也不得不回去。
沒有了端木雋的庇護,世子府的處境就更加危險了,端木雋剛走,端木恭就來了世子府。
“見過三殿下。”赫連乾談談的道了一聲。
端木恭眼睛四處張望著,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赫連乾道:“三殿下來此可是有什麼事?”
“二皇兄呢?聽說他要回去了,我特意過來看看。”端木恭道。
“二殿下昨天晚上已經走了,三殿下來遲了一步?”赫連乾道。
“來遲了?”端木恭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頓了片刻,長嘆一口氣:“本殿一聽說這個訊息之後,就趕快過來了,我本來還想著送他一程,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
“讓三殿下失望了。”赫連乾明知道他是做給別人看的,他心裡巴不得端木雋趕快離開呢。
“來日方長,等以後回來京都,自然是還可以見到的。”端木恭似乎是在自我安慰,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過了一會兒,再抬起頭的時候,臉上的那虛偽的傷感便一掃而光:“世子,不知王爺現在身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