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心月的問題也真是赫連乾所疑惑的,一個東晉的公主,莫名其妙的就出現在了西夏,而且還被雨辰給帶了世子府,這一切聽起來都讓人覺得詫異,忽然,赫連乾想到了什麼。
“難道最近一股勢力湧動,尋找的人就是這個連靜?”赫連乾有些吃驚的說道。
赫連乾分析的的確讓人驚訝,連靜在西夏走失,這是一件大事,沒有經過西夏皇帝的同意,私自進西夏,可以按照奸細處置,所以,在夏瑾走失的時候,出動了那麼多的暗中勢力。
不過,這讓宮心月又有了另一種擔心,道:“那如果連靜的身份暴露,她現在又在世子府,那你的處境豈不是十分危險。”若是在這個兩國關係緊張的節骨眼兒上,被人按上一個通敵的罪名,可是跳進江河中也洗不清了。
“這一點我也想到了,所以,我們得儘快想辦法,把連靜送出去。”赫連乾道,但是,一想到雨辰,赫連乾又有些頭疼了,宮心月又何嘗不是如此。
不過,眼下最讓人頭疼的還不是這個連靜公主,而是那些不斷投毒的黑手,宮心月和赫連乾來到地牢門前,宮心月卻突然停下了腳步,不由自主的將手放在了自己的右肩上,然後又不著痕跡的放了下來,道:“阿乾,你自己去吧,我不放心雨辰,有些話我得去給他交代清楚。”
赫連乾心裡猛地一揪,他怎不知道,宮心月是故意躲來這裡,因為這裡,都有著兩人都不願提及的傷痛,赫連乾道:“月兒,你先去吧,待會兒我再去找你。”
宮心月木訥的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就走,赫連乾看著宮心月急匆匆的背影,眼中一片黯然,頓了頓,轉身進了地牢,方林趕緊跟了上去,整個地牢空蕩蕩的,就只有一個男人被關押在地牢的盡頭。
“主子,就是這個人,嘴巴很硬。”方林指著那蓬頭垢面的男人,小聲的說道。
“帶過來。”赫連乾沉聲道。
“是。”
不多時,方林便扭著男人過來了,一腳踢在男人膝蓋後面,男人極不情願的被方林給摁了下來:“老實點兒!”
“有本事就殺了我,別想從我的口中得到任何訊息。”男人一臉不屑的說道。
赫連乾也不說話,就是用那雙彷彿有巨大威懾力的雙眼,目不轉睛的盯著男人,被這樣的目光盯著,男人只覺得渾身不自在,一時竟然生出了一絲懼怕:“你不用這麼看著我,看我也不會說。”
依舊是靜悄悄的,赫連乾和方林誰都沒有開口說話,男人不由得氣急,道:“我知道你是誰,不就是潮州的世子嗎?別以為你這樣看著我,我就怕了你,有能耐的就給我來個痛快的,”男人又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刑拘,接著說道:“要不就把這上面的幾個小玩意兒給我嚐嚐,悶著不說話,是啞巴嗎?”
有時候,人最怕的就是自己狂說,而周圍的人就像看怪物一樣,看著自己,這男人的心裡也漸漸的生出了這樣的感覺,情緒也激動了起來,大聲道:“你們到底要幹什麼?別在這裡婆婆媽媽的,大爺我沒功夫跟你們在這兒耗著。”然後掙扎著就要起來,隨即方林又是狠狠的一腳,踢在了男人的腿上。
終於,赫連乾開口了:“你不是西夏人,也不是東晉人,科爾沁部落你應該不陌生。”
聽到“科爾沁部落”這幾個字,男人的眼中忽然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慌亂,赫連乾好像沒有看到他這細微的變化似的,接著說道:“當年西夏和東晉兩國交戰,科爾沁部落夾在兩國之間,備受戰亂之苦,受到了滅頂之災,從此以後,科爾沁部落就在這片大陸上銷聲匿跡,不過,我倒是聽說,科爾沁部落首領的四子在那次劫難中逃生,到現在,應該有二十五歲了吧?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這個科爾沁部落的首領,應該叫闊巴達。”
赫連乾的每一個字,都讓男人的臉色慘白一分,當赫連乾叫出“闊巴達”這三個字的時候,男人所有的神氣,頃刻間,消失殆盡,慌亂之色,再也無法掩飾,只是,嘴上還是不肯承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說著說著,自己的底氣也沒有了,聲音越來越低,低的自己都聽不清楚了。
“闊巴達現在就在西夏,這場所謂的溫疫,其實就是闊巴達乾的。”赫連乾十分肯定的說道。
可是男人卻怎麼也不願意再開口了,赫連乾冷笑一聲,然後對方林道:“這人已經沒有用處了,我世子府的糧食也不多供養不起這麼大個人。”
“屬下明白。”方林陰沉的一笑,說著,已經將腰間的佩劍抽了出來。
這時,赫連乾又開口了:“打打殺殺的,總是不好,月兒很不喜歡這個地方,讓人把這地牢填了吧。”
方林臉上一陣愕然,懷疑自己聽錯了,追問道:“填了?”
赫連乾立刻給了方林一記冷眼,方林趕緊道:“是,屬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