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對那個丫頭情深義重,可是,就算你和太子他們之間有再深的瓜葛,也不能拿黎民百姓的命開玩笑啊。”安親王依舊不覺得自己輸錯了什麼,在他的眼裡,個人的恩怨,都不能影響百姓。
“在父親眼裡,那些百姓可能是最大的,是你的全部,可是,在我的心裡,月兒就是我的全世界!我的世界受到傷害,父親說,我怎麼能做到無動於衷?”赫連乾臉色微怒,語氣也漸漸地冷了起來。
“你——”安親王又是一陣無語。
“我現在不想與父親爭論這些,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也不會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除非有人逼迫我這麼做。關於方子的事情,我也自有打算,父親就不要多問了,如果非要弄個明白,那就讓太子親自過來,我會與他講清楚的,好了,我能說的,能解釋的,就這麼多,我讓方林送父親回去。”赫連乾沉聲說道,讓自己最傷心的,不是自己受到什麼樣的傷害,而是至親的不理解。
安親王臉上也是濃濃的怒色,赫連乾都下了逐客令,自己再不願多待下去,拂袖憤然離去,赫連乾看著安親王的背影,眼中的悲涼一點點的佔據了整個眼眶。
這一日東街顯得格外的熱鬧,大紅的鞭炮噼裡啪啦的響了半日,兩個人現在被紅色紗布蓋住了的門匾下面,門口聚集了很多看熱鬧的人,議論紛紛,都在猜測,這大張旗鼓開業的是個什麼商鋪。
而這門匾下面站著的兩人,正是宮心月和赫連乾兩人,宮心月穿著白淨的長褂,赫連乾一身墨色的長衫,兩人看起來英氣風發,兩人分別拽著門匾兩邊的紅綢,在最後一聲鞭炮聲落下之後,相視一眼,同時將手中的紅綢往下面拽,紅綢像蝴蝶飛舞一般,落在地面上,門匾上的四個大字,頃刻間展現在了眾人的面前——民安藥堂!
“藥堂!”看熱鬧的人一聲驚呼。
“這個時候開藥堂?”
“這兩人不會是開玩笑的吧?”
……
看著下面的議論,宮心月臉上地笑容也不減,大喊一聲:“大家都靜一靜,聽我說!今天,是我們民安藥堂開張的日子,非常感謝各位的到來,我們兄弟二人在初到潮州,就聽說潮州的許多藥堂都關門了,百姓們想看病都成了難題,因此,我們兄弟二人決定,在潮州開這個民安藥堂,來解決百姓們的疾苦。”
宮心月話落,立刻有人就開口了,道:“你們在潮州開藥堂,你們藥堂裡有藥嗎?不會是像其他藥堂那樣,是個空殼子吧?”
這人的話,立刻就迎來了周圍人的附和,宮心月笑著說道:“大家不要慌,聽我把話說完,這位大哥說的話,正是我接下來要說的,我在這裡,跟大家宣告一下,我們民安藥堂絕對不是空殼子,藥堂裡面的藥,都是滿滿的,大家有看病的,抓緊時間來!我們民安藥堂不僅有藥,而且低廉,絕對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藥堂有藥!”大家一陣訝然。
“有藥!大家若是不信,可以進去看看,反正看看也不要你們掏銀子是不是?”宮心月一臉笑意的說道,這一抹笑好像冬日裡的陽光,讓所有人都覺得暖暖的。
大家靜默了幾秒鐘,然後一股腦的就往藥堂裡面衝。
不遠處,葉川正目不轉睛的看著這裡發生的一切,對旁邊的王順道:“你可知道他們是什麼人?”
王順搖頭,道:“離得太遠,屬下看不大清楚。”
“那就走近了去看,我先回去了,回頭你把查到的事情,稟報給我。”葉川道,說罷轉身就走。
王順暗暗的咬緊了牙齒,點頭道:“是。”
王順跟著大家的進了民安藥堂,一進去,就聞到了那種熟悉的,只有大量藥材才能發出來的味道,心裡很是詫異,而且看到有這些人,已經提著一些包好的藥材,喜上眉梢的往走,王順立刻拉著一個提了藥的年輕人,小聲的問道:“小哥,你手上的,果真是貨真價實的藥?”
年輕人興奮的點了點頭,道:“可不是嘛,真真兒的!我那老母病了好多天,一直沒能抓到藥,這次可好了,不但能抓到藥,而且還比在從前在其他藥堂抓的藥便宜的多,民安藥堂,果然讓我們這些人心安啊!”
王順道謝:“多謝小哥。”然後便往排隊的地方走,忽然,看見兩道身影,看著甚是眼熟,王順認得兩道身影的衣服,剛才在遠處,看到了,是這民安藥堂的東家,小心的向兩人走近,正好這時,兩人轉過身子來,與王順撞了個滿眼。
只一眼,王順就低下了頭,然後迅速轉身,極速的離開了民安藥堂,而讓王順落荒而逃的不是別人,正是赫連乾和宮心月,他們早就注意到了王順,只是裝作沒有看到一樣,繼續忙著手頭上的事情,看到王順走了之後,相視一笑。
王順離開了民安藥堂,心裡久久無法平靜,過了許久,都還沒有從見到赫連乾和宮心月的那種震撼中跳出來,心情平復了好久,才急匆匆的去了葉川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