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乾,你——”提到那次的事情,藍禹也自覺得臉上無光,可是,自己好歹也是個長輩,這樣的確有些太不給自己面子了:“當初的事情,是你自己造成的,你就要為這件事情負責任,你大大方方的承認了這件事情,或許我還會敬佩你,如今,你做下的事情,不僅推到別人的身上,還做出這樣沒有風度的事情,真是讓我看不起。”
“我生來就是給自己看的,別人的眼光對我來說,沒有絲毫的意義,你也不用擺出一副長輩的姿態來教訓我,說這些話之前,你先摸著自己的心,問問自己,有沒有這個資格跟我說這些。”赫連乾一臉的淡然,他從沒想過,自己曾經敬重的人,也會算計自己,一顆心果真是傷透了。
“你——”藍禹一時語噎,自知道自己做的不對,但是,就是不能容忍一個晚輩,這樣對自己說話:“蝶兒馬上就要與你拜堂,隨著蝶兒,你應該叫我一聲父親!你說我有沒有這個資格!”
“藍伯父好像說錯了,我得糾正一點,在我潮州,只有正妻的父母,才有資格被男方稱之為父母,什麼平妻,妾的父母,都沒有資格有這樣過分的要求,再者,進這個碧幽閣,應該讓人通報一下,這樣大大咧咧的闖進來,讓人看到,有失了你這個曾經的柳州王爺的風度。”赫連乾語氣平靜,可是句句都只戳藍禹的痛處。
曾經的柳州王爺!赫連乾這樣說一點也不為過,端木復蓉害怕藩王的勢力膨脹,影響到他的地位,所以,就執行了削藩的策略,藍禹手中的兵權,就在那時被收,雖然說是柳州的王爺,卻也是個有名無實的閒散王爺了。
“赫連乾,你……”
話還沒有說完,孟舟來了,看著兩人這劍拔弩張的架勢,不知道該說不該說,赫連乾不以為然:“說吧。”
孟舟悄悄的看了一眼藍禹,然後拱手:“主子,蝶兒姑娘下轎了。”
“那就帶去她的院子,開席。”赫連乾淡淡的說道。
“什麼!”藍禹聽到這話,氣的差點兒就跳起來:“什麼叫帶去她的院子?拜堂呢?我命令你,現在立刻換了婚服,拜堂去!”
“藍伯父,我說了,不要在這裡對我吆五喝六的,怎麼就是記不到心裡去呢?”赫連乾臉上漸漸地浮上了一絲不快。
“赫連乾,你說的這叫人話嗎?”藍禹難以遏制自己內心的火氣。
赫連乾一臉的不耐煩,眼神示意孟舟:“告訴藍伯父,本世子說的,有沒有一點錯處。”
“是,主子。”孟舟道,然後轉身看向藍禹,拱了拱手:“藍王爺,按照潮州的禮儀,娶側妃就是娶妾,妾是沒有資格與主子拜堂的,所以,請蝶兒姑娘回自己的院子,合情合理,沒有任何不妥。”
“你們……”藍禹氣的是咬牙切齒,說不出一句話來:“好!好!我今天要是讓你們拜不了堂,我此生都不會再出現在你這潮州!”然後一甩衣袖,憤然離去。
而此時,藍蝶兒還在大廳,滿心歡喜的等著赫連乾來跟自己拜堂,聽到逐漸靠近的腳步聲,藍蝶兒心裡一陣緊張,兩隻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
孟舟來了之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轉向了他,就聽他一聲高喊:“世子有命,送側妃回紫玥軒——”
蝶兒的耳朵瞬間嗡的一下,失聰了似的,只覺得渾身不住的顫抖,腦子裡不停地迴盪著孟舟的那句話:送側妃回紫玥軒!送側妃回紫玥軒!這句話好像魔咒一樣,讓蝶兒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冰冷的,心也似乎被什麼東西給刺中了,疼的身子一陣搖晃,再也忍受不住這種內心的壓抑,藍蝶兒大喊一聲,一把將蓋頭給掀開了。
這入目的墨色,驚的藍蝶兒面色一白,所有人又全將目光轉向了藍蝶兒,蝶兒像魔怔了一樣,拖著搖晃的身子,在這大廳上走過來,走過去,再放眼看遠處,還是滿眼的墨色,淚水瞬間就決堤了。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啊——”悽慘的吼聲,竟讓這周圍的人有些動容。
小綠趕緊跑過去,拉著蝶兒的胳膊:“小姐,我們……”
不等小綠把話說完,藍蝶兒便一把甩開了小綠的胳膊,滿眼陰狠之色:“你這個賤婢!枉我那麼信任你,你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是不是跟他們一起預謀的?就是想看我得笑話對不對!”說著,揮手狠狠地給了小綠一巴掌。
小綠一下子就被打到了地上,小綠驚恐的看著藍蝶兒那副猙獰的樣子,嚇得在地上拖著身子往後挪:“小姐,我沒有,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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