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萬分誠懇地表達了自身的慚愧。
“多謝陛下解惑。”
『哼!國王自當為愚民開智!』
蕾冠王的語氣依舊威嚴,眼神卻變得舒緩柔和:『汝有護衛之功,又為信者。孤便暫賜汝御前侍衛之職,扶孤起來!』
聞此。
柏木一邊說著謝恩,一邊右手扶住蕾冠王的小爪子,左手撈向它的後背。
誰知對方的眼神再度瞪圓。
『如今的人類連禮儀都不知了嗎!身為臣下怎能隨意觸碰國王的軀體!』
“陛下,時代早已變遷。許多傳統淹沒在時間長河中,現如今這個時代人皆平等,臣民、國王早已變為無用的頭銜。何況我只是一介鄉野少年,怎麼會知道古老時代的禮儀?”
他坦誠地說道:“事急從權,請陛下寬宏大量。”
這讓能看穿他人心思的蕾冠王很是挫敗。
區區萬年竟變更至此?
不過它沒有將這份情緒展露出來,就像它尚未暴露自己當下幾乎連起身的氣力都失去了。
太過悠久的沉睡和世間的遺忘使它空前絕後的虛弱。
別說呼喚自己的愛馬,連對眼前這個說著奇怪語言的人類施加微小的影響都做不到!
四周的“廝殺”仍在繼續。
蕾冠王無法像曾經那樣通曉古今乃至未來,未知的狀況莫名使當下的它內心頗為慌亂。
這是過往從未有過的體驗。
但它知道不能讓眼前的人類看出來。
人類的可惡之處它比誰都要清楚,這些在它面前恭恭敬敬的傢伙,實際上比百變怪都能變!
不可信!
『……孤允了。』
蕾冠王保持住威嚴,又道:『另,愛卿已被賜御前侍衛之職,此番當自稱臣下!』
愛卿?
這就變愛卿了?
柏木驚訝於蕾冠王的善解人意,明明時刻表現出一副要施以懲戒的威嚴姿態,說服它卻如此輕鬆。
賢王!
貨真價實的賢王!
難怪被視為滿腹慈愛之心,能夠治癒心靈的寶可夢!
能說通就好,君君臣臣之類的當個稱呼還行,真讓他按那套來他肯定是不樂意的。
山稔估計也沒辦法接受。
“謝陛下!”
他伸手將蕾冠王攙扶起來,只是由於棺底頗深而它的身子又太小,導致只有巨大的蓓蕾探出棺外,它的視線則與棺沿平行。
蕾冠王:『……』
從未像這一刻似的痛恨自己不夠高!
“陛下?”
柏木沒看明白蕾冠王的眼神為何突然變得深邃,又轉頭看了差不多抓完人的警務人員,說道:“陛下,臣有要事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