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公交車到了火車南站，李龍還特意往玉素甫的攤子位置看了一眼，發現那裡已經換了一個人。

玉素甫離開了？

原本李龍想等著買好東西后，過來再看看其他攤位上有啥，如果有好東西他還要再買一些。

現在玉素甫不在，李龍隱約記得當時隔壁的兩個攤子，一個是賣雪蓮花的，一個是賣鞋子的，就是那種勞保鞋子，膠鞋等等。

李龍也就沒了逛的想法，提著東西下了車往八一招待所走去。

到了八一招待所，李龍買了張回瑪縣的車票，等了一會兒，就坐上了車。

把打瓜種子的袋子繫上口放在了行李架上，至於盛放玉石的包則直接抱在了手裡，李龍裹緊了大衣，透過窗子往外看著。

這裡有通往北疆好幾個城市的“短途”客車，所謂的短途，也就是指沒超過三百公里的那種，像呼縣、瑪縣、石城都可以從這裡買票。

要坐客車往更遠的地方，比如南疆、口裡，就得去碾子溝坐車。

透過還沒結冰的車窗，能看到外面穿梭的人流，這裡比老街人還多。

汽車很快開了，有了來時的事情，李龍還挺警惕，不過回程的時候挺順利，什麼意外也沒發生。

下車，提著東西回大院，顧曉霞已經下班，正在做飯。

看到李龍回來，顧曉霞有些意外，走的時候李龍對她說可能會在烏城住一晚上，沒想到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再多熥兩個饅頭。”顧曉霞說道，“不知道你要回來，還好菜切的多。”

李龍看著廚房裡顧曉霞切的鹹菜，便問道：

“咋不多弄點肉？光吃鹹菜它也不好吃啊。”

顧曉霞沒說話。李龍猜測她應該是在節省，便笑著說道：

“這肉啊你儘管吃，不夠了咱家裡有野豬，我還能去山裡打獵。咱們能過上好日子了，就別省著。”

顧曉霞笑了。

李龍知道現在再去拿肉解凍來不及，不過還是讓顧曉霞把燷過的油多舀一些，裡面本身就有一些肉塊，這樣炒的鹹菜才香。

弄完這些李龍才提著打瓜子放進屋裡，他又把那些玉石分散著放到閒著的廂房裡。這些東西就慢慢存著吧。還不知道以後到什麼時候才有用呢。

等李龍這邊換好衣服簡單的洗完，那邊顧曉霞也把飯弄好了。

“事情都辦完了？”飯桌上

因為七十六號的料不多了，李龍第二天就趕著馬車回到了隊裡。

因為捕魚，因為追兔子，村子外面隱約能看到有人在活動，偶爾還有人的叫喊聲。

李龍趕著馬車聽著這聲音笑了。這是他引來的變化——在他之前，或者說之後，村子裡到了三九四九的大冬天，通常情況下是很安靜的。就算有人外出也是串門，極少在外面活動。

這樣的情況會一直持續到過年，那幾天會放鞭炮，或者放威力更大的東西，然後串門拜年走親戚，這時候村子裡才會熱鬧一些。

零下三十度的寒冰，註定讓北疆的村子無法像口裡農村那樣熱鬧。

但這樣也有好處，整個村子不是以宗族或者血親的方式聚集的，大家之間的交往交流也很有分寸感，每家每戶來自不同的省分、地區，哪怕連過年的習俗都不完全相同。

這樣完全可以根據自己家裡的情況和喜好，保留一些習俗，去掉一些不必要的習俗，過得更自由一些。

李龍回到李家的時候，李強正在院子外面打老牛，不止他一個，還有好幾個小孩一起。他們用鞭子抽著老牛。這時候玩著已經有規則了。李強把自己的老牛打的轉的飛快，然後定在自己選定的地方，另外一個小孩抽打著自己的老牛，使其狠狠的撞在李強的老牛身上。如果能把李強的老牛撞飛出去，死掉，那麼這個小孩就贏了。當然，反之這一回合李強贏，然後該李強反擊對方，規則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