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不見,葉菁菁出落得風情萬種,齊肩大卷發,裸色蕾絲無袖裙。她大大方方地又喊了聲“袁老師”,又鎮定自若的和其他人點頭打招呼。
袁老師曾是他們的專業課老師,她來探望理所當然。
只是曾偉華視線閃爍落向別處,葉菁菁只快速掃了他一眼,眸色不辨情緒。
隨即親切地和袁老師交談敘舊。
我看著倆人疏離的場面,又觀察到他們無名指上空空如也,又聽了一會兒談話,猜測著十有八九倆人已分手。
呵,當初轟轟烈烈在一起的兩個人,到頭來不過落得個分道揚鑣的下場。
在場的十來個同學大多經歷過三年前那場聚會,如今眼見仨人詭異的相處模式,神色都有點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從醫院出來,許久不見的老同學自然要聚餐,地點就選在醫院附近的餐廳。我說有事先離開,確實是有事,小紅媽叫我去海明公園給小紅相男人,這事耽擱不了。
曾偉華也找了理由說不去,有幾人不由偷偷面面相覷,葉菁菁卻笑著要跟校友敘敘舊。我暗忖不妙:老同學們估計以為我們舊情復燃了。可又不能此地無銀的說我倆沒關係不是。
我們就這麼一前一後的前往停車場。剛走沒幾步,曾偉華快步上前叫住我。
講真,我真沒有和他敘舊的半點慾望。那年碎了一地的心,早已紛飛在那明媚的夏天。
我回頭望了他一眼,卻沒有停下腳步。他趕了上來,閒聊道:“怎麼不去跟他們去啊?”
我目光直視前方,淡淡的說:“下午有事。”
“他們說你升了副總監,還沒恭喜你呢。”
“謝謝。”
“洛瑾承果然有能耐,既繼承了家產,又順帶提拔了你。”
我聞言停了下來,偏頭迎視他發福的臉龐,“你想說什麼?”
他微喟了一聲,瞳孔裡閃著點點憂鬱,“沒什麼,只是看著你過得好,為你高興。”
我勾唇淺笑,“謝謝。”
“你……”他遲疑著又問,“他家那麼複雜,你真的要嫁給他嗎?”
我垂眸轉身,丟下一句話:“這是我的事。”想起敵友不分的葉菁菁,我又對著跟上來的他問:“還不如關心你們家那位吧。”
“葉菁菁嗎?”他自嘲了一聲,“我們早已是過去式。”
雖然早有預料,倒是被他的承認小驚了一下,不由放緩腳步,聽他道:“她流產後得了不孕症,很久都無法受孕,我媽……”
“她為什麼流產?”當年她怒視我的情形一幕幕回流,“那時在醫院她為什麼說我害死了她的孩子?”
他沉默了一小會兒,道:“她以為自己當年害你的事情敗露了,倉皇失措中跌倒……”
“她當年害我?”這又是哪一齣?
“我也是聽她大哭大鬧時才知道的,她找人……假扮成中介對你下藥想害你,結果沒成……”他有些憤怒。
時隔三四年,那天的場景歷歷在目,也就是那一天,我毫無保留的把自己獻給了洛瑾承,即使是半推半就,第一次的經歷猶在昨日。
絲絲溫情冒了上來,早已沖淡了被暗害的憤怒。我說:“原來是她,做賊心虛,真是自作孽。”
“我知道不是你,可她不信,整天瘋瘋癲癲,鬧了幾個月才消停。”
對於他們的恩怨糾葛,我無暇傾聽,只是被個女人深深誤會,這隱藏的危險不容忽視。她可是曾經搶走我男友的三兒,我在她手裡吃的虧不多,就這一點足夠刻骨。
我冷冷道:“我是不是該感謝你今天告訴我這些?”讓我有所提防?
“舒華。”他深嘆了一口氣,“我沒有惡意,就當是老同學間的閒聊說起,並沒有別的意思。我真的希望以後還能像老同學那樣,不要再敵對。”
我神色稍松,“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固然我早已放下當年的恩怨,可他身邊一兩顆定時炸彈,我還是小心為妙。
他只應了聲:“好,再見。”沒有攔我。只是我剛走出幾步,他又叫道:“那天在西餐廳,你給過生日的男人是誰?”
我猛然頓住,迴轉過身,卻聽他道:“我只是好奇而已,沒別的意思。”
我字字清晰道:“他是我朋友,別給我造謠。”
我開著車緩緩駛了出去,剛走沒多遠,便聽見“啊”的一聲,我聽著耳熟,慌忙停下來往聲源探去,正是曾偉華停車的地方。緊接著一臺車子後人影移動,一個身高一米八左右的男人背對著我,正拖著曾偉華往外走。